不得不說,鐘仁在神經病醫院待了半輩子,頭腦速度的反應能力,毫不遜色其他人。
盡管被楚君越牢牢禁錮著,鐘仁緊盯著他的目光不變,從喉嚨里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
“你們楚家把三大州禍害得民不聊生,現在派你來裝模作樣的治理,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真以為你們還能服眾?小心點,楚君越,你可能連活著離開這兒的機會都沒有。”
“啊哈哈哈哈哈——”
他笑容猙獰,笑聲恐怖,霎時回蕩在整個監獄。
這副模樣,倒和神經病人有幾分像了。
楚君越挾持著他,鐘仁便用僅能動彈的頭部,開始撞擊地面,沒一會兒就見了血。
“該死該死!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無恥敗類!該死,都該死!”
“啊——”他發出了一陣痛苦的嚎叫,撞擊地面的聲音越大,兩名士兵臉色微變,上前一步,槍口再次對準了他。
鐘仁雖然沒有精神病,長期困于此地,他的精神狀態早已在不知不覺發生了難以察覺的變化。
鐘仁這般癲狂的模樣,楚君越不敢讓江稚月靠近,吩咐士兵將她帶離此地。
江稚月不愿錯過這個機會,她撿起地上的照片,遞到中年男人眼前。
鐘仁趴在地上,女孩也順勢半蹲在地上,毫不介意地上的血污臟盡了衣物,她語調冰冷又堅定,“鐘仁先生,現在讓你口中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無恥敗類,受到懲罰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你為何不愿意看一眼?只要一眼便好了。”
這是江婉柔的童年照。
江稚月相信,只需一眼!真相就會大白于天下。
這個男人心中充滿滔天怒火,他不甘,他恨!
他渴望伸張正義,洗刷冤屈。
他眼里布滿和楚君越同歸于盡的快意。
“你恨錯人了。”女孩的聲音再度響起,不復柔和,斬釘截鐵。
“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無法為鐘署長洗刷冤屈,將屠刀對準一個和你從未有過交集的人,卻放走了害死鐘署長的真正兇手,你不覺得悲哀嗎?”
鐘仁的腦袋一下下磕砸在地,此情此景,旁人都要退避三舍。
鮮血淌了滿地,江稚月的膝蓋已被鮮紅浸透,她臉色從容不變,更是灼灼的目光緊盯著鐘仁。
鐘仁終于停止了動作,轉而朝她望去,他竟掙扎著想伸手去夠那掉落在遠處的小刀。
“瞧我看到了什么,楚家繼承人喜歡的女孩,殺了你,他一定很心痛!”
“啊——!!!”這話剛落音,骨頭脆裂的聲響。
楚君越幾乎生生擰斷他的胳膊,江稚月伸手拉住男人的衣擺,楚君越鐵青著臉,“把你的嘴放干凈點。”
“難道我說錯了嗎?你不喜歡她嗎?”猙獰地聲線,“你們楚家人可還都是情種!失去她,你就能體會到我失去最重要之人的感受了,你就會知道你們楚家所做的一切多么殘忍!”
“當年管理三大州的人是楚老爺子,他并不駐扎在此。”江稚月道:“楚老爺子的下一任繼承人,為三大州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你仇恨的人是貪官污吏,是勾結外人禍害三大州的二房,不該是他。”
“至少,我相信這幾天親眼所見。”
“凡是他管理的區域,接收了周圍所有的流浪兒童,無論貧窮富貴,一概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