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珠璣,犀利無比,穩重而充滿氣勢的話語,逼得臺上眾人無法招架。
江稚月語速又快又穩,吐詞清晰,邏輯嚴密,盛老太太直呼冤枉,幾次都想打斷,她毫不退讓。
那雙依舊炯亮的眼睛直逼向盛老太太,“老夫人,你可還記得三十二年前,新緬蘭州的州濟酒會?那天宴會結束后,你在噴泉廣場遇到了誰?”
“是誰讓你膽戰心驚?是誰讓你徹夜惶恐不安?又是誰讓你心生恐慌?從而高價許諾,迫使底下的人為你辦事,將幾十戶村寨的人全部滅口?”
嘩然——
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是盛老太太最難堪的時刻,即便她想竭力否認,避開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女孩站在高臺下,那鋒芒畢露的幽黑瞳孔,銳利如刀。
“新緬蘭州警察署署長,鐘署長你可還記得?”江稚月再問。
盛老太太的笑容僵在臉上。
“胡鬧!晚輩哪來的資格質問長輩!”盛家人怒不可遏。
盛輝直接下令將江稚月拖出去,忙向眾人解釋道:“此女編造虛假事實,僅因父親暫且沒有公開認親,便惡意污蔑盛家,其心可誅!”
“事實還需要污蔑嗎?”江稚月冷冷反問,“享受著別人的勞動成果的竊賊,身為劊子手之子的小偷,這不都是你們盛家的真實寫照嗎?”
她聲音不大,每個字都已經讓盛家顏面無存。
記者們瘋狂拍攝,閃光燈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光幕,盛老爺子氣得連連后退,顫抖著雙手捂住xiong口,仿佛隨時都會倒下。
“你是想害死我們所有人!住口啊,你給我住口!!”
這個孩子怕是盛家厄運的化身,一個徹頭徹尾的克星!!!
“這是現任警察署張署長的招認,他對自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因為不滿足于當個小警員,他曾在臥龍村慘案發生后,委以調查當地事件,隨后便接到了一通電話。”
“對方許諾他按照指示行事,便會扶搖直上,步步高升。”
“他指證的是盛老夫人。”江稚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罪證書,白紙黑字,清清楚楚,這是張署長的筆記。
罪證書上詳細記載了盛老太太為了滅口,竟然對他的妻女也痛下毒手,若不是他急中生智,躲過了一劫,這個世界上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人也將消失無蹤。
若無確鑿的人證,便難以定罪。
盛老太太深知張署長在此案的關鍵作用。
想當年,她可沒跟張署長直接打交道,而是通過第三方聯系,然而,此人極為狡猾,光憑著鐘署長那點蛛絲馬跡,就把她的身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盛老太太不得以親自出馬,和他完成了這樁交易,這中間,她不是沒動過滅口的心思,不過此人又貪又狡猾,若一直讓他高枕無憂,雙方便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