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小到大生活在您的視線里,您應該最了解我,我怎么可能去指使保鏢做那種事情!我怎么敢傷害姐姐!”
“我要知道江婉柔是我的親姐姐,高興還來不及,我怎么會忍心傷害她?”
林母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灼痛,手腳并用忙在地上爬了幾步,拽住盛老爺子的褲腿,聲音顫抖著說:“爸,從小到大,您都舍不得動我一根手指,哪怕我犯了再大的錯誤,您也不會責罵我?!?/p>
“可是您捫心自問,我有給您添過麻煩嗎?我知道姐姐走失了,所以從不在你面前提起和她有關的話題!大人們常說,姐姐小時候活潑淘氣,是備受寵愛的孩子?!?/p>
“因為我的身份,我比誰都清楚,我絕對不能像姐姐一樣淘氣,否則我就會被趕出盛家!姐姐失蹤的這三十多年,對我而言,何嘗不是一種折磨?”
“為了得到家族長輩的承認,我必須表現得更加乖巧溫順,你有沒有想過,這三十多年我是怎么一步步走過來的?”
“爸,你心里清楚的,我盛瑤就是個私生女!沒錯,像新聞上說的那樣,如果不是姐姐失蹤了,我得不到和林家的婚約!我就是一個竊賊,盜取了姐姐的人生!”
“可是這樣的人生,不是您帶給我的嗎!!?”
林母身體彎曲成弓形,仿佛極力壓制內心深處的痛苦。
她頭深深地埋在地上,整個人顫抖得更加厲害,最后一句是嘶吼的音量,猶如走投無路的困獸。
她哭得涕泗橫流,完全不見往日的貴婦人風范,發髻凌亂,妝容花了一臉。
“我究竟做錯了什么?我最大的錯誤,就是沒能投胎到原配夫人的肚子里,我永遠得不到和姐姐一樣的待遇!”
主廳內,空寂無人,雕琢精細,紋路繁復的大門緊閉著,一縷縷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欞,悄然灑落。
盛老爺子那只扶著座椅的手,不知不覺攥緊了些,沉沉地注視著痛哭流涕的林母。
“爸!”
林母大聲喚道:“我真的沒有想傷害姐姐!時隔這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一眼便認出她,的確,我承認當時沖動行事,但我的初衷是為了給駿兒討回公道!”
“駿兒已經被廢了,你要我如何接受,他不是一個正常男人的事實?他是我血脈相連的親兒子??!”
“身為母親,在看到仇人的瞬間,你怎能要求我保持冷靜?駿兒和仙兒都是你看著長大的外孫,身為外祖父的你,難道不會感到憤怒嗎?”
“你當時不也是想給予她們一些教訓嗎?江婉柔不是你的女兒,你真的會輕易放過她們嗎?”
這最后一層遮羞布,由林母親手撕開。
盛老爺子呼吸滯了滯,收回了那只顫顫巍巍的手,沉痛道:“都是我造的孽啊”
林母仰起頭,淚如雨下,“母親躺在病房,生死未卜,我懇請您看在母親這么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念在她曾經以命相博救過大哥的份上?!?/p>
“您讓盛懷安高抬貴手,放過她吧!她不過是一只腳踏入棺材的老婦,這么多年,母親和您相濡以沫,您不清楚她究竟是什么人嗎?”
“大哥早早沒了生母,兒時他體弱多病,是母親手把手照料他!我們骨肉相連,本該相互扶持,為什么要苦苦相逼,讓外人看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