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連忙拿起外套披在她肩上,笑道:“還好懷安不在家。”
雖是同住一個屋檐,但并非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妹,盛老爺子多次表示不滿,提議江婉柔盡快搬到老宅附近的別墅。
說得多了,江婉柔自然把這話放在了心上,畢竟盛老爺子在電話里提醒,盛懷安已經到了解決終身大事的年紀,今后要交女朋友,他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成天和家人住一起像什么話。
“稚月,今天星期六,你應該多休息一下?!苯袢彡P切道。
江稚月做了個夢,跟牧蓮生脫不了干系,潑她一身酒,她應該慶幸盛懷安不在家,否則還不好解釋。
她夢到的場景,莫過于睜開眼,牧蓮生和顧兆野分別坐在她的床邊,她又變成了顧兆野的洋娃娃,牧蓮生笑容惡劣的使壞,建議顧兆野趕緊把她關進柜子里,這樣她就不會跑出去招蜂引蝶了。
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果然遇到那個男人,做夢都會變得離譜。
不過更離譜的還在后頭,江稚月不過是想看盛老爺子在耍什么鬼主意,擔心他又說服江婉柔和林母重歸于好,畢竟江婉柔耳根子太軟了。
但她沒想到會在盛家看到楚君越。
后院茶室,男人一身筆挺的高定西裝,身姿挺拔,面容英俊,眉眼間透出不易親近的壓迫,在一眾小輩里拔得頭籌。
楚君越自幼接受最頂尖的精英教育,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教養,無疑,他成長為了最出色的繼承人。
此刻,他陪同盛老爺子對弈,靜靜地坐在老人家對面,兩人雖年齡懸殊,但氣勢上卻不相上下。
盛老爺子笑呵呵地說,“年輕人,你想要將我的夫人送進監獄,還妄想迎娶我的外孫女為妻,難道楚老先生沒有教導過你,做人不可過于自負嗎?!?/p>
“就如同這杯中的水,七分滿時恰到好處,留有一些余地會更好,否則,一旦水滿溢出,你再看這棋局,豈不是毀于一旦?!?/p>
二人對弈的是一盤國際象棋,旁邊侍者恭敬地跪在蒲團上,為盛老爺子手邊的茶杯斟滿熱茶。
盛老爺子不叫停,滾燙的茶水不斷溢出,直至水漬浸透了整張棋盤,而飛濺的幾滴茶水,正濺到了楚君越精致的袖口上。
盛老爺子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這何嘗不是他給楚君越的下馬威,口口聲聲不允許江稚月嫁入楚家,他表現的越是反對,談判留下的空間就越多。
都是老謀深算的家伙,只要利益割讓的足夠多,盛老爺子其實并不介意誰成為楚家的新娘。
“你深愛著我的外孫女,就像我深愛著我的妻子,你為了你的愛人收集證據,想要將她送入監獄,那么我作為她的丈夫,是不是也應該做些什么?”
盛老爺子不再隱瞞,楚君越能忍耐到這時候才來找他,想必手里握有某些把柄,這些把柄不一定能送盛老太太進監獄,但卻足夠用來談判。
楚君越是個聰明人,外界的流言蜚語滿天飛,他應該將手中掌握的東西發揮到最大價值,換取到心中最想得到的結果。
盛老爺子自認為看透了這些年輕人的心思,“你來找我,一定是希望我同意這門婚事,過兩天,稚月便會入族譜,按照盛家的規矩,婚事皆由長輩做主。”
“其實我早就知道了,當初你和仙兒訂婚,你沒有將仙兒放在心上,我是不想同意這門婚事的,架不住仙兒苦苦哀求林老先生,又跑來央求我,一個男人喜歡誰,他的眼睛就會說話,你看仙兒的眼神沒有情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