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懷安這人看起來,總是一副笑臉相迎,脾氣不錯的樣子,但能在盛家長大的孩子,怎么可能真是個熱心腸的人。
他眼眸深處,常年覆蓋著一層冰冷,這笑意卻破開了那層冰。
江稚月只當沒聽到那句話,習慣性地露出一抹無害,溫和的笑容:“你聽岔了,我開玩笑的。”
盛懷安身上這件襯衣,xiong口處沒有紐扣,輕松就可以露出鎖骨,江稚月覺得他的肌膚晃眼,一時還沒有意識到男人捏著她臉頰的肉,好玩的揉捏。
“我也覺得我不錯。”
盛懷安說得篤定,一側好看的眉頭高高挑起,眼底都在熠熠生輝。
江稚月來不及參透男人笑容中的真實性,盛懷安兩只手揉捏了下她的臉蛋,便不舍的松開了手。
“別緊張,我也是開玩笑的。”
兩人的互動,江婉柔看在了眼里,下意識的往四周看去,還好家里沒有傭人,不然這傳到了盛老爺子的耳朵里,又會引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江婉柔參不透盛懷安臉上的表情,究竟帶著幾分真實,這個半路認來的侄兒,外界風評不出眾,在新生代繼承人里面也不夠拔尖。
但是江婉柔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但這究竟是什么感覺,她形容不上來,便問起了盛父的病情。
時至今日,她沒有和盛父說上過一句。
“父親還是老樣子,我們看來在最壞的結局,對父親來說卻是最好的結局,就是他能在無痛的昏迷中安然離去。”
盛懷安眼中閃過一絲細微的痛色,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反過來安慰江婉柔。
江婉柔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握了握,苦笑面對。
“想必父親此刻最大的愿望,也是希望姑姑早日恢復記憶。”盛懷安又說,江婉柔唇邊的笑容更加苦澀。
她找了個借口離開,盛懷安聽說江稚月要去約會,眉頭好看的揚了起來。
“爺爺催著我回來,原來是因為君越啊,林仙兒被你們氣哭了。”
江稚月努了努嘴,“我確實想氣她,誰知道她戰斗力那么弱。”
“你想嫁給君越。”盛懷安向來說話直接,也不知道這些男人什么癖好,都喜歡在家里擺放一面巨大的鏡子,將客廳映照得一覽無余,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江稚月從玻璃鏡中望見盛懷安,站在跟她隔著一個拳頭距離的地方,眼神上下的掃視她,最后目光定定地看著鏡子里的她。
他就站在她的身后,卻好像無形中靠近了她。
“他和林仙兒要沒訂過婚,我覺得這婚事不錯。”
盛懷安雙手抱xiong,唇角懶洋洋的翹起一角,“但現在這事,希望你慎重考慮,楚家二房是個是非之地。”
江稚月點了點頭,“我有自己的考慮。”
出門之前,盛懷安建議女孩換上一身更適合的衣物,烈日當空,她皮膚細膩嬌嫩,穿上防曬服,將裸露在外的肌膚擋住才不會被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