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看不懂大人們復雜的世界,想不明白為何訂婚的兄長會與家族決裂,更不明白他為何要與家主拔刀相向。
大人們都在議論紛紛,這一戰秦肆戰勝了秦家主,那么所有人都將臣服他。
如果他輸了,將會丟掉性命。
自由,就是要拿命去拼的。
焦灼的試煉場上,兩人長時間地僵持不下,難分勝負。
除非出現一個變數!
這個變數正在以奔跑的速度靠近他,少女飛舞的發絲,純潔的裙擺,清新而又令人心動的氣息,像梔子花一樣。
你都看到了?
這是屬于十八歲江稚月的天空,在她十九歲生日即將來臨的初夏。
拂過臉龐的風,不斷倒退的景,她邁出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什么而奔跑?
通往秦家的主干道已被堵死,沿路埋伏的都是心懷叵測的記者和狗仔隊。
有人打開了后山的小道,跑車逼停至半山腰,這最后一段路,只能靠江稚月自己上去。
她在追逐著前方的未知。
還有人為她擋住了身后死士的追捕。
盛懷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心軟,為什么要帶她來這個地方,只要拒絕她就好了,在她束手無策的時候,在她還沒有收到邀請函之前,明明是他先看到了掛在郵箱上的信封。
他應該走過去果斷撕毀,將這消息隱瞞下來,不該上樓將邀請函交到她手里。
不應該篤定她會像拒絕其他人一樣,再次回絕秦肆,有些人看似冷酷無情,實則心機深重,不惜以命相搏,逼迫江稚月做出抉擇。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盛懷安后悔也晚了,他同樣低估了江稚月,早上出門時還跟他打招呼,乖乖去上學的女孩,在途中便改變了主意。
盛懷安問她為什么?問她知不知道,今天下午她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盛老爺子還等著她入族譜。
“秦家是什么地方,今天你去了,有可能回不來,你不怕嗎?”他故意恐嚇她,希望她打消念頭。
江稚月卻什么都沒說,她臉上的表情是盛懷安從未見過的復雜,也許他們都不懂自己的心,情感真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東西,誰都無法表明自己的心意。
“哥哥是我最信任的人,而我是他信任的人。”她就在下車的瞬間,終于說了她的回答。
盛懷安在車內沉默良久,拉開副駕駛的儲物盒。
那里放置著一把黑色shouqiang,和一個灰色面罩。
黑色大門的獸守銅環被用力拉開,沉重的大門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呀聲。
外頭的新鮮空氣攜裹著一股清幽的芳香,迎面吹來,瞬間吹散了試煉場上彌漫開來的血腥。
江稚月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現,她跑得太快,太急,強風吹亂了她滿頭的烏發,她心臟砰砰直跳,xiong口劇烈的起伏,是急促的喘息。
場上,秦肆和秦父的對決進入白熱化的第三個回合,勝負未分,年邁的父親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年輕的兒子,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