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的理念很簡單,要想改變他的想法,除非擊敗他。
而他作為秦家培養的繼承人,居然還能有人跟他打成平手,值得他高看對方一眼。
秦肆這人從小高傲,顧兆野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他腦子有病,也想過弄出惡作劇整蠱秦肆,讓他狠狠吃癟。
可后來想想,他家里又沒有一個像楚君越這么厲害的哥哥,秦肆萬一真殺到家里非要把他扔蛇窟,顧兆野自認會和楚君澈一樣崩潰。
楚君越不一樣,楚父在世的時候,楚君越雖骨子里也帶了幾分環境浸yin的優越,但很多時候,他都能放下身段,跟在楚父身邊,去全力完成楚父交代的每一項任務。
陪同楚父前往各大州的平民區視察,跟楚父便衣出行,像尋常父子一樣,去體驗平民小吃,考察風土人情。
楚君越是被當做一個正常、健康的繼承人培養,楚家培養他的武力值,也培養他的共情能力。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顧兆野最羨慕的人就是楚君越,有一個蠢貨弟弟,不用擔心長大后,為爭奪繼承權,陷入手足相殘的局面,還有一個和睦的家庭,父母相愛,爺爺寵愛。
楚君越自小便個頭出眾,比他們都長得高,無論站在哪里,都如同鶴立雞群一樣引人注目。
他和蕭景潤一樣,都是小朋友眼中脾氣好的大哥哥,但自從楚父去世后,一切都變了樣。
他開始以一種嘲諷的語氣告訴他們,平民小吃是劣等公民才享有的食物,還告誡楚君澈,要小心每一個接近他們的人,無論男女都別有用心,絕不能和不同階級的人交朋友。
“別妄想去改變什么,過好你自己的日子。”他變得異常冷漠,無論看到什么,都當成是笑話。
在他們的圈子里,林駿欺男霸女的惡行早已不是秘密,曾有女人跪倒在楚君越的腳邊,哀求著,他也只是冷眼看著。
顧兆野單手插著褲兜,不禁有些煩悶,“為什么你們都要來搶我的稚月?”
楚君越和秦肆就該來一場互毆,最好能打個兩敗俱傷。
同為男人,顧兆野又怎會聽不出他們那強烈的占有欲?
“她何時真正屬于過你,憑借一紙勞務合同便將江婉柔簽下,順帶將她永遠留在顧家嗎?”
楚君越的身影陷在樓道的陰影里,他聲音頻率較低,就像磁鐵一樣,也沒什么人情味。
“如果她沒有恢復身份,今天的她依舊是我顧家的人,你還會這樣對待她嗎?”顧兆野執著地追問,總想找出一個漏洞攻擊他們,他們最是看不起她的身份,而他在沖林駿開槍的那一刻,便意識到了身份才是阻礙他認清心意的絆腳石。
“當然。”
楚君越丟下簡明扼要的回答,樓道的門嘎吱一聲響,便離去了。
江稚月坐在等候區,靠著墻壁,對面正坐著盛輝,中年男人的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幾條細小的皺紋在眼角處延伸。
他卻顯得很精神,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容光煥發。
江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