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推了江稚月擋子彈,而秦肆登上家主之位,就是把對江稚月的有害危險鏟除,哪怕那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尚且對親生父親都能下狠手的人,又怎么能求得他的仁慈?
“阿肆給我十天期限,離開這個國度,母親,這就是我們貪心的代價。”白妍珠原本溫柔的面容布滿扭曲的痛楚,“為何當初要我出手救下阿肆,為了讓我成為阿肆的救命恩人,釋放了我的野心,而我從頭至尾都像傻子一樣被愚弄。”
“因為權勢!”白母怒不可遏,“我們要向上攀爬,爬到最高的地方,這個世界的規則就由我們制定,我們要成為制定規矩的人。”
“所以就像若妃和若舟肇事致死,您制定的規矩就是把他們送出國門,對外宣稱是出國深造,實際上卻是為了逃避成為sharen犯的命運嗎?”
“您制定的規則,就是利用手中的權力,將上訴的受害者逼得家破人亡?您嘗到了權力的滋味,我也淪為您攀附權貴的工具!這就是我必須救下阿肆的原因?”
“胡說八道!”白母勃然大怒,抬手想抽打白妍珠,卻終究心里舍不得。
“您一直想要大法官的位置,三年前提拔人選的名額有您,但您落選了,而我和阿肆訂婚后,您高升成了律法界的一把手,這不是我帶給您的嗎?”
白妍珠道:“四年前若妃和若舟撞死的人是誰,那是知名藝術家的女兒,藝術家又如何,終歸比不上你手中的權利。”
“只要讓琴房里的小孩都指認他對她們不軌,他的名聲就臭了,這個案子交由你宣判,你動動手指,便能決定他們的命運。”
“母親,秦夫人最后一次相助,壓下了這樁案件,算作對我們的補償,如果您無法找出是誰在翻案,您的大法官之位恐怕也到頭了。”
這些都和白妍珠無關了。
她要出國了,在離開之前,她必須了結另一樁夙怨。
她回到房間,撥通了楚嘯的號碼。
我想知道,你們聊了什么
深夜,喧囂褪去。
病房里剩下江稚月和秦肆面對面,她神情略顯凝重,手里捧著本書,卻時不時地側頭,目光投向盛懷安的病房。
光線剛好打在她的臉上,襯得她原本柔和的神色愈發動人。
對面一雙眼睛深深地盯著她,不知是不是江稚月的錯覺,秦肆從天黑之后,保持著靠沙發的動作動也不動。
依然一副面無表情的臉,身上外套的扣子系到了脖子下方,筆挺板正的身形,腰間還掛著蝴蝶刀。
他實在是長得高大,渾身冒著血氣。
江稚月受不了他的目光,用手里的書擋住臉當做屏蔽他。
秦肆起身走了過去,每一步都在逼近江稚月,腳步聲很緩慢,每一步卻都像踩在女孩的心弦。
他坐在她的身邊,伸手把她整個人攏在懷里,捏著她的臉轉到正面和他對視,“我很可怕?”
“成為了新任家主不忙嗎,把時間浪費在醫院,不太合適吧。”江稚月放下了手里的書,秦肆是個人形sharen機器,他收起渾身的攻擊力,就像變一個人似的。
在她面前,他從一只兇猛無比的巨獸,變成了靜靜待在原地的狩獵犬+守衛犬的雙重身份,似是想更進一步的觸碰她,又礙于之前發生的事,男人冰涼的指尖停留在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