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潤離開病房,踏著樓梯一步步走下去,正聽到了這陣陣痛苦的哀嚎。
他眼里的溫度不再柔和,黑如鴉翼的睫毛在全景窗透進(jìn)來的光影下,眼瞼處乍一看像是灑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極致的溫柔和不經(jīng)意間露出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此刻,男人臉上的冷漠竟讓侍從不由自主地低聲說道:“聽聞白小姐毀容了……少爺要去看一下嗎?”
兩人自幼相識,蕭夫人對白妍珠素來欣賞,常常邀請她到家中彈奏鋼琴,得知白妍珠的遭遇后,蕭夫人
她可后悔
江稚月的意識回籠,窗外的天色沉入暮色。
她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近在咫尺的臉,冷峻立體的五官在視線中明晃晃地放大,對方的喉結(jié)性感突起,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聲在耳邊回響。
江稚月遲遲未醒,秦肆破天荒的對自己產(chǎn)生了質(zhì)疑,不由湊近了她,仔細(xì)察看情況,不料江稚月突然睜開了眼睛,兩人對視個正著。
男人身子前傾,深邃的眉眼柔了幾分,“醒了?”
他的聲音平直,卻帶有一抹不容察覺的溫柔。
如此近的距離,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少女的面頰,帶來微微的癢意。
江稚月思緒有幾秒鐘凝滯,仍停留在baozha發(fā)生的那一刻,震耳欲聾的響聲幾乎要把她的耳膜震破。
她感覺陷入無邊的墜落,卻有一雙手將她托舉了起來。
江稚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好像又看到了水中的那張臉,也是如此近的距離,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男人長睫輕輕掀動,帶來一絲酥麻的癢意自她面頰拂過,水珠從他的烏發(fā)間滑落,啪嗒一聲滴落在她的心上。
江稚月下意識地抬起手,觸碰眼前這張臉。
秦肆撐在床沿邊的兩只大手露出明顯暴起的青筋,只覺得冰涼的面頰被白嫩的指尖碰到,像過電一樣。
他怔在了原地。
“稚月。”秦肆盡量把聲音放輕,仿佛生怕驚擾了她一般,也生怕這是一場錯覺。
女孩那只停留在他臉上的小手,真實(shí)得讓他有些不敢相信。
秦肆盡量想展現(xiàn)臉上溫和的神情,可惜他天生一副撲克臉,完全不會表達(dá)出應(yīng)該展露的表情。
擔(dān)心她會和別人一樣害怕,只能保持著原定的姿勢不動,一動不動,任由她輕撫自己的臉頰。
秦肆不由自主地貼近了一點(diǎn),眸色在女孩看不到的地方漆黑而又沉寂,炙熱的呼吸一次又一次地掠過她的耳邊,像是呼嘯著的狂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