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病重的母親該如何穿過層層安全防護,接近那些她想要報復的目標?
她甚至買不到一把槍。
顧兆野把她捉了回去,懇求江婉柔好好活著,因為她是江稚月唯一的牽掛,如果連她都消逝,江稚月的存在也將被這個世界抹去。
礙于顧父的震懾,顧兆野不敢在國內動手,他把目標盯上了遠赴海外的白若舟。
可就在少女死亡的半個月里,安然無恙的白家接二連三遭遇變故。
就在他啟程的那一天,白家被一把火燒了,所有人下落不明。
過了很久,有人在邊境發現了他們的尸骨。
據調查,他們是被活生生折磨致死,全身皮肉被焚燒,骨骼被敲碎,重要的四肢關節和頭骨也被逐一折斷剔除,現場還殘留著舉行某種法事的痕跡。
回溯到幾個世紀前,蘭登堡的貴族癡迷享樂,深信靈魂轉世與封存之術,有一種慘無人道的私刑,可將受刑者的靈魂永久地禁錮。
但因為實施過程,相較極刑的千刀萬剮還要殘酷千倍,據古書記載,這樣的刑法曾一度用作政敵間互相陷害的手段,最終引發了相應的報應,讓不少人望而生畏。
刑罰要求當事人必須親自行刑才能生效,當事人會因此承受反噬的后果,斷絕了別人的輪回之路,也就等同于斷絕了自己的生路,從此落入阿鼻地獄,永無重見天日。
慘不忍睹的現場。
成為了警方和調查員一輩子的陰影,兇手至今下落不明。
顧兆野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楚君越了,這個疑問一直盤旋心頭,他突兀地笑了笑,“新緬蘭州接壤邊境,除了你,還能有誰?”
“你當年叛逃,全國通緝,沒有人跟你里應外合,你不可能擄走勢如中天的白家。”話鋒一轉,他又道:“和你合作的人是蕭景潤。”
雪花紛紛揚揚,落了兩個男人滿身的風霜。
楚君越拂了身上的雪,只是頭也不回地離去。
回憶。
過了很久,墓園又來了一個人。
黑衣黑發,有一雙深邃而冰封般的眼睛。
烏泱泱的一群黑衣保鏢,就站在不遠處。
有人在旁邊給他撐傘,雪花順著傘沿的邊緣,飄落在他俊美的臉上。
秦肆拂開了黑傘,俯下身去,冰冷的唇瓣印在遺像上少女的面頰。
“稚月”他輕喚她的名。
寂寥的墓園,無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