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蹲下身,很耐心的幫小孩抹藥,她會在和孩童們說話時,始終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以平視的角度交流。
她笑起來,輕盈的長睫毛微微顫動,漣漪般溫暖而動人。
那么明媚,那么溫柔的笑容,秦肆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始終覺得真實和虛假是一種很好區分的東西。
不過真假與否,秦肆也并不想關注,他其實不太喜歡善良的人和故作善良的人,明明是處在底層的平民,還有興趣關心同類的生死。
無聊。
秦肆很快收回了目光,他討厭福利院的氣氛,討厭孩童們吵鬧的聲音,一個小球咕嚕咕嚕滾到腳邊。
秦肆不悅的心思達到了頂峰,他看著對面怯生生的孩子,這和江稚月照顧的孩子有異曲同工的效果,都是坐在輪椅上的殘障小孩。
秦肆倒沒興趣故意為難一個小孩,并且那個小男孩那么膽怯的眼神看著他,秦肆只是想印證一個道理。
世界上的壞人,都是如他一般,無聊又心存惡意。
他故意把球扔到窗外去,果然,他看到了對面孩童的嚎啕大哭,院長以及工作人員們如臨大敵的表情,就連父親那個派來監視他的特助,都是一副震驚的神情。
他為什么會和一個孩子計較呢?
秦肆知道他們在想什么,但他更想問的是,他們又在假裝什么善良正義?
這個福利院,就是上流社會道德的洗白屋,因為權貴需要獻愛心,需要適當的做一些好人好事,標榜自己道德,壞事做盡后,為自己積攢功德,所以才有了這些殘障小孩。
否則這些人和焚燒的垃圾毫無差別。
秦肆撕開了這層面具,沒工夫配合他們玩獻愛心的游戲,更沒興趣成為秦白兩家營造人設的標簽。
但他沒有想到,哭聲會將她引來。
她又是那副藏不住的詫異,仿佛他的出現是一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她不應該在這種場合遇到他,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似乎在她的心里,早已預設了在某個特定地方與他相遇的劇本,當他出現在不合常理的場景,她才顯得一絲驚詫與逃避。
秦肆可以認定她是在逃跑。
整場活動下來,秦肆再也沒有看到女孩,工作人員都圍在他和白妍珠的身邊,也沒有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