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越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在中間,身著黑色高級定制西裝,眉眼冷凝而又英俊,看起來正人君子的臉龐,都沒法把他和奸商這個詞聯系起來。
然而就是這張臉,幾個說著恭維話的中年男人心中恨極了。
楚君越的芯片公司剛剛起步,被人以稅務問題和技術剽竊的罪名舉報,他們不愿讓楚君越搶占市場,趁此機會,用低價策略將他之前談妥的高端廠商客戶全部搶走。
然而沒想到,楚君越早在簽好的合同里設下了圈套,反過來還告了一波國內外的電子廠商,即將獲得一筆巨額索賠。
商界沉浮幾十年的老江湖們,竟沒能斗過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這口惡氣誰忍得住?
“楚少,你小時候我還見過你一回兒,戴著楚老爺子的軍帽,大家都夸你不愧是將門虎子,誰能想到這年頭流行起了跨行。”其中一個男人面上笑得恭敬,話里帶刺。
話音落下的瞬間,旁邊幾個中年男人的面色微妙地變了變。
楚君越經商,代表他退出了楚家的權力爭奪,放棄了三大州的管理權。
楚老爺子長子這一脈,也算告別政壇沒落了。
說起來,還有點唏噓,楚君越的父親在軍中威望頗高,曾是楚老爺子欽定的繼承人,不過三十出頭卻遭遇意外去世,留下一雙幼子和嬌妻,這些年來一直在楚老爺子的照拂下生活。
“老黎,你喝高了是么,就你還見過楚少小時候?楚老爺子是什么人啊,你連人家的門檻都跨不進去。”
“楚少您別跟他計較,他醉了,在這胡言亂語呢,我們以后還要多多仰仗您啊。”
“跨行又怎么了,只要有本事讓人心服口服,我們就服氣。”
幾個中年男人不敢得罪人,賠笑著又接連開口。
楚君越聽多了口蜜腹劍,他看了眼最先開口的男人,薄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笑意不達眼底,“說哪里的話,我一個晚輩哪比得上各位的資歷,我需要多多仰仗各位才是。”
暴雨越下越大,電閃雷鳴。
司機等候在門口,楚君越習慣單獨出行,他們又說了幾句奉承的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的離去。
楚君越從泊車門童手里拿回鑰匙,神色冷淡,他不喜歡司機跟隨,也極度厭惡大雨天,那種shi漉漉的感覺。
遠處傳來發動機的轟鳴,邁巴赫從上坡駛來,忽然一束锃亮的車燈在雨中照過來,江稚月正被保鏢拉拽著,刺眼的燈光讓她眼睛都睜不開,她朝著反方向跑了幾步,車上的人還十分不耐的按響了喇叭。
摟著美女的男人也被這車燈刺得睜不開眼,咒罵了一聲,“我操!誰啊,哪個王八蛋這么不長眼,要閃瞎我啊,去給我砸了。”
保鏢一看牌照,嚇了一大跳,“林哥,林哥,好像是楚少。”
男人嘴里叼著煙,抬腿就是一腳,把保鏢踹翻在地,“楚少,哪個楚少?我還林少呢。”
“去,把他給我弄下來,砸了這臺破車!”
“還有那個小妞,快快快她跑了!艸他媽的,哪個蠢貨讓她跑了!快去把她給老子抓回來!”
雨太大了,水流在車窗玻璃上形成透明水膜,雨刮器不停地擺動,楚君越微瞇著眼,依稀看到幾道追趕的人影。
他眼中閃過諷刺,并不想跟地痞流氓過多糾纏,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不過就在離去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他卻往窗外瞧了眼,似陡然看見了什么。
聽說稚月病了,我來看看她
楚君越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那種能給他記憶猶新的身影除了顧兆野身邊的那個女孩,不會有別人了。
她長了張非常漂亮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