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光隔著鏡片涌入他的眸底,襯得漆黑的眼眸深而亮,又帶著淡淡的笑意。
“蕭先生,這幅畫真不錯。”一個外國男人語氣激動,指著江稚月身后的一幅畫。
蕭景潤盯著江稚月的目光,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穿過她看向那幅拜佛圖。
江稚月意識到自己擋路,忙牽著小女生避開。
小女生捂著小嘴,偷偷笑,“姐姐,大哥哥剛才在看你。”
“”
好尷尬,江稚月握著小女孩的手不由緊了緊。
蕭景潤從她身邊經過,正站在她的斜前方,江稚月不著痕跡的又往后退開,甚至看向了展館的出口,發現門已經鎖上,還站著幾名戴著耳麥的便衣保鏢。
男人站在拜佛圖前。
俊美的臉正對著那張菩薩像。
通身清貴獨特的氣質,他和眾人就好像有一條涇渭分明的分割線。
這時,隨從附耳沖他說了什么,蕭景潤沉吟了一會兒,眉頭微皺。
“還真是巧呢,你會利慈語嗎?”
“”江稚月沒想到男人的目光看向她,近乎洞穿了一切。
“我們同行的翻譯,在外面遭遇了一點意外,目前暫時無法聯系上她,你是華頓公學的學生,特招生的選拔極為嚴格,其中就包括了對利慈語能力的考核。”
“你能考上,就代表你會。”
他認識她。
江稚月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他輕輕地笑了笑,并不多話,身邊的隨從便沖江稚月使眼色,示意她上前。
幾個外國人衣著不菲,激動的情緒溢于言表,他們對蘭登堡的佛教文化特別感興趣,一直圍繞著寺廟和佛像的畫作,連聲發出驚嘆。
江稚月全神貫注地聆聽他們的對話,同時實時翻譯給蕭景潤聽,一個偶然間,與男人的那雙淡笑的眼睛對視了一下,不知道為什么,她認為蕭景潤能夠理解這一切,根本不需要她的翻譯。
但是蕭景潤很認真的聽她的每句話,那雙藏在鏡片后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弧度。
他聲音很好聽,說話不急不緩,毫無高高在上,傲慢無禮的氣質。
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儒雅淡然,不禁讓人產生他很平易近人的錯覺,他不介意孩子們在展館里嬉鬧,小女孩甜甜地叫他一聲大哥哥,他只是微笑著,揉了揉孩子的腦袋。
隨從緊隨其后,蕭景潤與外國人探討的議題圍繞貿易展開,蘭登堡開放了三個海港,為外國貿易商人提供了極大的便利,對方同等的要給予蘭登堡優惠政策。
不過交談并未深入展開,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參觀畫展和鑒賞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