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吳峰的死亡,吳四海的私生子接連出國避難,可隨后一個星期里,死的死殘的殘,無一幸免,等吳四海的舊部反應過來敗局已定。
“斬草要除根。”
黎堯撂下一句話就掛了電話,早前以“報仇”名義說服吳四海舊部出人出力,背地里將自己和綠林社摘得干干凈凈。
可警署為了安撫民眾又怎會善罷甘休,證據還是他親自交上去的,借著警署的手除掉異己。
不出三日,綠林社重新洗牌。
安城最大的夜總會——不夜城,包廂滅了彩燈,白燈大開,地上大包大包的百元大鈔,兩臺驗鈔機同時查驗。
賬平相安無事,反之錢命皆失,這是綠林社的規矩,也是商鋪每周日都要經歷的日常。
“書音姐,您看這賬沒問題吧。”
男人半蹲身子,臉笑成菊花,諂媚地端茶倒水,明明年齡比人大了不止一輪,還畢恭畢敬地喊“書音姐”。
林書音拿出根細煙,男人麻溜摸出打火機,伸長手臂隔著段距離點火,著名夜總會老板伏低做小的時候也是少見。
林書音卻好似早已習慣,賬本整整齊齊展開擺在桌子上,連看都沒看,等驗鈔機查完錢數,踩著高跟鞋走出包廂,一行人提上錢袋子跟在后頭。
“書音姐,這是我專門讓人從國外進口的香煙,專程用來孝敬您的。”
林書音走在前頭,對男人的話置若罔聞,沒說收也沒說不收,可男人瞬間明了,喜形于色,將東西小心遞給和林書音同行的瘦高個。
車就停在門口,司機恭敬地開門等候,一只腳都邁進車里,林書音又收回來,男人一看心里直打鼓,左瞅右看不知哪里不合規矩。
林書音胳膊搭在車門上,指著站在最后邊的一個年輕人,“新來的?”
年輕人有點姿色,以為林書音是看上了,俯身向前悄聲說,“上個星期剛來的,干凈著呢。”
林書音抖了抖煙蒂,“劉老板。”
“不敢當不敢當,書音姐抬舉我了。”
“我是不是忘看賬本了。”
劉老板汗如雨下,手按計算器哪比得上林書音的心算,又準又快,瞄一眼就知道對不對,哪有人敢糊弄,說的好聽是看賬,可說到底不都是她一句話的事兒,她說有問題那就是定死了,且等著求爺爺告奶奶好讓自己死得輕快些吧。
混社會多年,劉老板哪能聽不懂林書音的話外之音,奪過保潔的掃把,一腳踩斷,拿起桿子就往人身上打,心里直罵這狗東西怎么招惹了林書音,越想越氣下手越來越重,別人不死就是自己倒霉,他可不心疼。
夜總會大門,男人被打得連滾帶爬,一群人里卻沒一個人敢上前勸說,巴不得自己眼瞎耳聾,夾緊尾巴做人才好。
林書音靠在車門上抽煙,等人快被打個半死才叫停,抬腳踩在男人臉上,細高跟搗進吐血沫的嘴里反復碾壓。
怪不得覺得眼熟,之前吳四海葬禮上偷摸和人小聲意淫自己的就是他啊,那時好心放他一馬,竟然還敢出現在自己面前。
林書音又重重踩了幾腳,越看越覺得平平無奇,劉老板也是瞎了眼,還想給她送這種貨色。
“不干凈的嘴還留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