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汗顏,忙道“不敢”。
方夫人抿著唇,微微笑著離開。
陳稚魚在外間的貴妃榻上和衣而眠,這夜的慌亂和不休,讓她好生的睡了一覺,只待清晨的第一縷光從窗口爬進來,她才睜開眼,目光迷離,沒什么焦距,空白了半晌,撐起身來起身。
剛一起來,就見田嬤嬤侍在身側,而她身旁,站著玉書。
一下子,神思都清明了,陳稚魚抹了抹臉,目光朝里看去,田嬤嬤低聲說道:“夫人一早就來了,此刻在里頭陪著大少爺。”
陳稚魚訥訥,垂眸看了眼身上,衣服略有褶皺,還是很干凈的,便說:“幫我打水來,我要漱口洗臉。”
待她穿戴齊整,利索地進到內室,陸夫人恰好看過來,眼里不掩憂心,但看到她時,微軟了些許:“院里那么多廂房空著,怎在外間榻上將就?”
陳稚魚上前欠身,道“在外面,夫君出個聲就能聽見。”
“有心了。”
“婆母來不曾侍奉,是兒媳之過,還望婆母莫要怪罪。”
陸夫人嘆一聲:“昨夜你公爹也傷了,我陪著他沒能來看一眼,全靠你照顧他,今日來見你那樣睡著,心里不忍,哪里還能怪罪?”
隨后,看向床榻上的兒子,憂心忡忡:“怎么還不醒?”
陳稚魚說:“昨天深夜突發高熱,將體溫降了一些,眼下應是睡得最好的時候。”
陸夫人一聽還有這種事,頓時更心疼了,見她眼下疲倦,便道:“你去歇著吧,今日我看著他。”
陳稚魚微頓,抬眸細問:“您用早飯了不曾?”
……
這些日顧著陳稚魚的口味,早飯特意煮了一鍋清水粥,見她配著那些腌菜吃得香,倒也勾起了陸夫人的胃口,跟著吃了兩碗,又用了塊酥餅。
起初未覺什么,但一頓飯下來,見她不沾重油,卻獨好那腌入味的咸菜,一時有了想法。
給她分了半塊酸菜酥餅,見她食用得下,忽覺她今日的食量,比以往都要大一些。
“可是這些時日擔憂你公爹和丈夫,不曾好好用飯?”
面對婆母的詢問,陳稚魚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道:“每日都好生用的,只是沒什么胃口。”
一聽她說沒什么胃口,陸夫人便追問:“只是沒胃口嗎?可會惡心?”
這一聽,陳稚魚就反應過來了,剛想張口說,門外喆文道:“夫人,少夫人,張極公子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