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轉身看去,眼眸微微一亮。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位少女,手持一柄古舊紅傘,紅傘微微傾斜在肩頭,細密整齊的傘骨撐著緋紅的傘面。少女眉目細美,兩縷秀發輕飄她如雪的面頰,如星子的雙眸微微閃動,秀雅的小臉透著出塵的優雅。
顧正臣將毛筆遞給顧誠,上前行禮道:“在下顧正臣,適才有感而發,在這里留下文字,弄污了墻面……”
“小姐,小姐。”
遠處一個丫鬟踩著碎步,正快速走來。
少女回過頭看了看丫鬟,移動蓮步,對顧正臣等人說:“莫要在這里停留,老爺最喜白墻無暇,如今被你們留字,見到定會惱怒,你們快些走吧?!?/p>
說罷,人已轉身離開。
梁家俊看著有些癡癡的顧正臣,咳了聲:“人都走了,我們也趕緊走吧。萬一被人抓個正著,說不得會惹麻煩。”
顧正臣收回思緒,定了定心神:“走吧,我們去府衙周圍看看。顧誠、孫十八,不需要跟我們這么緊,隨處看看吧。”
“好的老爺?!?/p>
顧誠、孫十八答應。
問真源宅院門外。
一個年約四十中年人盯著墻壁,此人面容方正,額頭寬闊,目光深邃,開口道:“這詩作,不凡啊。沒想到張兄問心多年,竟有如此雄心壯志,我當奏報朝廷,舉薦張兄,施展抱負。”
張和有些驚愕地看著墻壁上的字,瘦弱的臉頰微微抖動了下。
“怎么,這不是張兄所書?”
“任知府,你我并非
難酬蹈海亦英雄
顧正臣感嘆:“這一路走來不易,今日走路多了,有些困乏,我們早點休息如何?”
梁家俊知顧正臣身體剛痊愈,起身道:“既如此,那顧兄好好休息著。”
看著梁家俊離開,顧正臣看向顧誠,顧誠關上門,孫十八也走上前。
“老爺,半個月前,淮安知府衙門抓了一個名為趙三秀的鹽徒,據說此人是鹽徒中的小頭目。知府已奏報金陵,尚未勾結?!?/p>
顧誠將打探到的消息告知。
孫十八點了點頭,低聲說:“目前來看,縣衙、府衙、漕運公署都有合適的位置,畢竟這些地方大,總有看不住的地方。”
顧正臣嚴肅地說:“這件事,不能傷任何人。既然要做,就需要將事做大一些,免得不了了之,無人應聲!”
“老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