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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這是義父的機會（第3頁）

周淵并不介意。

海寇在外，軍士出去找海寇去了，要什么交代？

蔡業(yè)見有機會，當(dāng)即上前一步，低沉著嗓音：“這是義父的機會！”

“哦，怎么講？”

周淵看向蔡業(yè)，這個小子聰敏，辦事利索，深得自己的心。

蔡業(yè)嚴肅地說：“惠安縣有海寇進犯，這可是寫在公文之上的事，做不得假，得到消息的百姓也不在少數(shù)。如今顧知府竟出了晉江前來惠安，碰上海寇也不是什么意外之事。義父，只要派人在路上伏擊，此人不死也得殘，到時候他將失去對泉州府的控制。”

“做成此事，泉州府將再次回到風(fēng)平浪靜時。朝廷縱是大怒，也只能將怒火發(fā)泄在海寇身上，與泉州衛(wèi)、泉州府衙無關(guān)。義父還可以殺一批百姓冒充海寇，為顧知府報仇，向朝廷請功！”

周淵眼神一亮。

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既能除掉顧正臣這個強勢的知府，消除隱患，還能借此機會立功，興許還能被皇帝賞識，將自己升遷。

楊經(jīng)看了一眼蔡業(yè)，此人阿諛奉承，善于迎合，卻沒幾個好點子，見周淵有些心動，連忙說：“顧知府若是出了事，無論是死于海寇之手還是意外，朝廷都將會高度關(guān)注泉州府，到那時，其他衛(wèi)所軍隊調(diào)入，水師大軍調(diào)入，朝廷大員也將奉旨而來，這恐怕不是周指揮僉事想要看到的結(jié)果吧。”

周淵眉頭皺了起來。

楊經(jīng)的話也并非沒道理，剛走了一個張知府，又死了一個顧知府，那泉州府在朝堂之上也會出了名，朱元璋這個皇帝一定會派人收拾爛攤子，而這個人很可能是皇帝信任之人，器重之人，手握大權(quán)，生殺予奪。

一旦事態(tài)到了那種地步，周淵很可能會再無權(quán)掌控泉州衛(wèi)，府衙中的吳康、唐賢也再難掌控府衙，甚至是參政來了都得畢恭畢敬，不敢大聲說話。

蔡業(yè)瞪了一眼楊經(jīng)，沉聲道：“義父需要權(quán)衡利弊。眼下顧知府過于強勢，步步緊逼，府衙內(nèi)已被其肅清大部人手，楊百舉也被打死了，唐賢無權(quán)過問府衙中事，吳康、秦信未必是其對手。一旦顧知府找到確鑿的證據(jù)，他們將會被一網(wǎng)打盡！到那時，義父如何自處？”

“只有顧正臣死在惠安，才能消除一切隱患。縱然他日朝廷派人接管泉州府，至少我們也有個準備與應(yīng)對時間，還有一線機會。可顧知府在泉州府，我們沒半點機會，沒活路可走！兩兩厲害關(guān)系，孰輕孰重，義父心中必有計較。”

周淵面色凝重，低頭端起酒碗。

留著顧正臣，府衙很可能會被他徹底掌控，吳康、唐賢等人失去權(quán)勢，到時候自己也跟著倒霉，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會去菜市口欣賞午時三刻的太陽，唯一的區(qū)別是有些人可以多在柱子上多欣賞一個時辰，有些人則只能欣賞幾眼。

殺了顧正臣，府衙短時間內(nèi)還在掌控之中，自己也會暫時安全，唯一需要擔(dān)心的是朝廷的動向與安排。但這是后來事，至少也是三個月以后的事。

事情很明確了，顧正臣不死，大家估計是看不到洪武八月的日出了。殺了他，至少能摘幾朵洪武八年春天的花。

周淵下定了決心，對蔡業(yè)道：“你親自帶人動手，留下海寇殺人的痕跡！”

蔡業(yè)領(lǐng)命出了營帳。

楊經(jīng)暗暗嘆息，作了最后的進言：“此事太大，是否需要與吳同知商議商議？”

周淵冷哼一聲：“怎么，老子做不了主？”

楊經(jīng)連稱不敢。

蔡業(yè)點了五十軍士，命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偽裝為海寇模樣，然后佩戴好弓箭與長刀就要出營。

當(dāng)?shù)綘I門口。

蔡業(yè)便看到了五匹馬，馬背之上的人都不認識，但馬之后站著四個灰頭土臉的家伙，怎么看怎么眼熟。

這不是張?zhí)飭幔?/p>

我去，讓你們?nèi)シ呕穑趺催€和馬玩起來了，不過你們這身打扮，有土，有血，演起海寇比我們專業(y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