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希婉抬手拍了下小荷:“莫要亂說。”
小荷見張希婉不承認,將一旁的銅鏡拿了過來:“小姐你看,你把心慌都寫在了臉上。”
張希婉看向銅鏡。
鏡中,是一張沒有多少血色的臉,神情之中滿是不安,一雙眼里,充滿了悲傷與痛苦。
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可自己能怎么做?
作為女子,除了聽父親安排,還能怎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人能違。
即使告訴父親自己見過顧正臣,對他有好感,那又如何?
顧正臣說不得早就忘了曾經(jīng)的驚鴻一瞥,自己也沒有深入了解過顧正臣,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全都是憑著顧青青的言說與自己的想象堆出來的。
可,自己能甘心聽從父親的話,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甚至是連聽都沒聽過的人嗎?
張希婉躺在床榻上,這一夜,輾轉反側。
張和沒有留意到張希婉的疲憊與不安,又匆匆去了弘文館。
臘月終還是來了。
朝廷百官中大部都很高興,因為衙署封印,只留下少數(shù)人值守便可,大部官員都可休息一個月。
整整一個月的假期,自然是令官員舒坦的。
只不過胡惟庸沒有辦法休息,整個中書省就一個胡惟庸當丞相,連平章政事、左右丞都沒有,僅僅只是兩個連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參知政事——丁玉與馮冕。
胡惟庸是一個權利欲與危機感很強的人,空閑與休息反而會讓他不安,掌控局勢,才讓他有安全感。
而在胡惟庸眼中,顧正臣是一個不容易掌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