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看著搖頭的趙一悔,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知府?!”
趙一悔深深嘆了一口氣:“不止是知府常性,還有泉州衛指揮周淵,監察御史嚴鈍!”
“嚴鈍?”
五戎張大嘴巴,看向顧正臣。
趙一悔凝眸:“你們認識嚴鈍?”
顧正臣聳了聳肩:“看來,拔掉他的牙齒并不冤?!?/p>
趙一悔驚愕不已:“你當真拔了嚴鈍的牙齒,他可是監察御史,代天子監察,你……”
顧正臣笑道:“我淪落到地牢,恐怕也有這牙齒的仇恨在其中。御史臺恨我入骨,尤其是陳寧,屢屢下手想要我性命,只不過,他這烙鐵,想烙我身上可不容易?!?/p>
趙一悔發現自己根本看不穿眼前的人,他年輕,卻已獲爵位,他人在囚牢,卻出奇的安穩,他看似有智慧,可有著過人的狂傲,連御史都敢揍。
顧正臣有些頭疼。
事情的走向有些清晰,如果這是巧合,那純屬自己想多了。
如果這不是巧合而是老朱的安排,那就說明泉州府出了大問題,這些問題很可能威脅到了朝廷對泉州府的直接控制。
換言之,泉州府很可能盤根錯節,成為了一股地方勢力,他們依附朝廷,做的是吸朝廷血的事,而朝廷派遣一般官員過去,要么成為他們的人,要么成為他們的死人。
老朱啊,我句容事還沒結束,遠火局正是關鍵時刻,這個時候你選誰去泉州府不行,比如那個韓宜可,這家伙不怕死,命硬,沒必要挑我去吧……
“有人來了!”
五戎聽到動靜,連忙給趙一悔戴上枷鎖。
沒過多久。
兩道身影便出現在囚牢之外,伴隨著一聲陰沉的桀笑,黑色的衣帽掀開,露出了一張小人的臉。
“陳寧?!”
顧正臣凝眸,沒想到他竟然親自出現在這里!
陳寧獰笑不已,看著顧正臣:“你犯下的罪名,足夠朝廷將你剝皮抽筋了。顧正臣,你實在是不懂得如何為官。若有下輩子,你可要記住了,為官者,需要像我一樣,順應大勢!”
顧正臣微微搖頭,直言道:“陳御史大夫,把當墻頭草說得那么好聽,當真合適嗎?說吧,你來這里作甚,總不至于是陪我閑聊吧?”
陳寧哈哈大笑起來:“陛下旨意,明日刑部與御史臺會審。顧正臣,你的末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