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誠意剛想說話,卻聽到微弱的嚶嚀聲,連忙跑回床榻邊,見嚴桑桑眉頭緊蹙,旋即微微睜開眼,臉上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情,又閉上了眼,連忙詢問:“嚴姐姐,你怎么樣?”
嚴桑桑回憶著暈倒之前的場景,有人放火燒房子,自己中了箭。
“鄉(xiāng)民們沒事吧?”
嚴桑桑問,聲音有些嘶啞。
林誠意連忙回道:“沒事,都沒事。幸是嚴姐姐幫忙拖住了海寇,這才讓張三大哥哥正好將海寇堵住。”
嚴桑桑睜開眼,虛弱地問:“張三大哥哥是誰,將海寇堵住,海寇豈不是會瘋狂,殘暴傷民?”
林誠意解釋:“張三大哥哥可厲害了,不,是他身邊的護衛(wèi)可厲害了,打死了兩個海寇,還抓了四個海寇。對了,用長槍打傷嚴姐姐,用弓箭射傷嚴姐姐的都被抓了。”
“抓了?”
嚴桑桑深吸了一口氣,觸動了傷口,疼痛襲來,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緩過一口氣,嚴桑桑才舒展開眉頭。
與自己交手的人可不弱,自己若是沒傷戰(zhàn)勝他并沒問題,可尋常人想要打敗他,甚至是抓住他們,可就太難了。
這個張三到底是誰,身邊竟有如此強的護衛(wèi)?
“你在擔憂什么?”
嚴桑桑見林誠意心不在焉。
林誠意給嚴桑桑整了下薄衾,輕聲道:“大哥哥抓了四個海寇之后,沒有停在雙溪口,而是讓我們舉村遷到洛陽鎮(zhèn)暫避風頭,他帶著抓的海寇與護衛(wèi)去了惠安縣,只是一晚過去了,并沒有他半點消息。”
“這里是洛陽鎮(zhèn)?”
嚴桑桑有些吃驚,這才注意起房間,并不是林琢家破落的茅草屋,突然想起什么,抬起手看了看花色衣袖,愣了下問道:“這是你的里衣吧?”
林誠意微微點頭:“你受了箭傷,身上的衣服只能剪破已穿不得,便找來我的衣服給你穿上了。大哥哥說過,你的傷很嚴重,需要靜養(yǎng),你還是將手放下來吧。”
嚴桑桑臉色有些難看,心存僥幸地問:“是誰給我拔的箭?”
“是我和——我合計著你是個女子,所以便自己動的手,流了好多血。”
林誠意差點說漏嘴。
嚴桑桑盯著林誠意,緊咬牙關。
剛剛那句話,顯然是“我和”某人,她雖機靈改了話,可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當真能處理好傷口嗎?
嚴桑桑閉上眼,痛苦地說:“是你張三哥哥對吧,你不會撒謊,就不要強行撒謊。”
林誠意低下頭,捏著薄衾邊緣:“當時為了救你的命,不得已,你莫要多想,他可什么都沒看到,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