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洪沒想到顧正臣竟如此膽大,連忙喊道:“顧知府,我只是看管船只不利,還不至于被抓下獄吧!”
顧正臣沉聲道:“陛下早年間下過旨意,不允許船只私自下海,行的是海禁之策,尤其是這福建一帶,更是如此。你為卜壽等人提供船只,縱容其出海,違背的是陛下旨意與詔令,抓你有何不妥?”
魏洪感覺背過去的手臂在向上抬,忍不住躬下身:“我說了,是我看管船只不嚴,船只失竊!”
顧正臣面無表情:“你說是看管不利,本官說是違背海禁之策,到底誰真誰假,帶回府衙慢慢審訊便知道了。”
魏洪見顧正臣來真的,拋出了最后的保命之策:“市舶司直屬行省衙署與中書省管轄,知府衙門無權過問!我若是有罪,那也應該讓行省衙署的人抓去,包括這些船上的所有人,都應該被行省的官員抓取審訊,輪不到你這泉州知府過問!”
顧正臣呵呵笑道:“行省衙署的官員不在,本官——”
“誰告訴你行省衙署的官員不在,就能輪到你一個知府亂來了?”
威嚴的聲音滾滾而來,隱隱帶著怒火。
顧正臣凝眸看去,只見高暉緩緩走來,只不過這雙腿似乎有些受了傷,腳步分得有些開,有些像是羅圈腿。
拱手,行禮。
顧正臣道了一聲:“高參政!”
高暉冷冷看著顧正臣,憤怒不可抑制:“顧正臣,你當真是無法無天!泉州同知秦信、吳康乃是朝廷命官,吏部銓選,皇帝任命,你竟敢不經刑部復核、陛下勾決公然殺人!加上你之前搶奪知府印信,霸占府衙,猶如造反,本官今日若不將你捉拿送往金陵,還有何臉面主政福建?”
顧正臣的余光看向卜壽,見其眼神中竟有幾分得意,不由得皺眉,退后一步:“能在泉州港見到高參政,著實令我驚訝萬分。按照時間推算,你此時應該在福州吊唁靖海侯才是,可你竟然出現在了這里!”
高暉哈哈大笑起來:“顧正臣,你以為這世上只有你一個聰明人?若不是當日泉州衛不聽指揮,若不是你在那里與我一次次周旋,我也不會在半路突然想明白,你竟會借靖海侯調我離開泉州府!你的手段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顧正臣皺眉:“如此說來,我露出了不少破綻。”
高暉重重點頭:“你以為自己控制了泉州衛與府衙,只要將我調離,你便能在泉州府為所欲為!果然,我一離開你便舉起了屠刀殺了吳康、秦信等人,然后將周淵、蔡業的腦袋丟到了卜家,逼迫卜家人借市舶司的船只逃亡海外!”
“顧正臣,這是你環環相扣的棋局。抓人是棋,殺人也是棋,借水師是棋,想要動市舶司也是棋!善弈者謀勢,善謀者致遠。不得不承認,你謀勢已成,只待最后一擊,可你終究敗給了我。你的罪行與生死,將會由皇帝與朝廷裁決!現在,我要抓你!”
顧正臣苦澀不已,連連搖頭:“所以你并沒有真的返回福州,只是待在了某個地方,然后等待機會將我抓走?”
高暉盯著顧正臣,多少有些不甘:“對你這等造反賊子,本應格殺勿論!可你身上有著爵位,不是我等能隨意處置。所以,顧正臣,放下泉州府的一切事宜去金陵吧,莫要再徒勞掙扎!”
顧正臣抬手,一下,又一下地鼓掌:“好一個魏洪,好一個卜壽,好一個高參政!本官倒是小瞧了你們,怪不得泉州府盤根錯節多年未曾破局,有你們這些人在,這泉州府的天,只能是白日點燈!”
高暉抬起手,看著顧正臣:“市舶司一切事宜,皆由行省衙署負責。換言之,魏洪、卜壽等人,本官接手了。”
顧正臣沉默了下,向前走去:“若本官不答應呢?”
高暉哈哈大笑:“顧正臣,有了泉州衛的前車之鑒,你當真以為本官到這里來沒有準備不成?張指揮使,還不出來擒拿造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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