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大門外。
郭本坐在凳子上,一只腳踩著一塊小石頭抖動著,將一枚紅棗塞入口中,目光掃向縣衙大門口。
突然,縣衙里沖出了一批衙役,就連知縣顧正臣也跑了出來。
顧正臣喊道:“都不要亂,去空青山、硯山嶺,都跟著隊!”
聲音不算大,但也足夠郭本等人聽到。
縣衙中人紛紛出發,甚至還有一批騎馬的人,看樣子那就是所謂的京軍。
郭本鄙視這群軍士,虎害都除掉了,緣何還不離開句容,待在縣衙里混吃混喝算什么事,見一群人離開,郭本吐去棗核,轉身離開。
郭家。
郭典、郭善聽聞消息,兩人對視一眼,輕松笑了。
郭善心情大好,走在郭典一旁,笑道:“大哥,顧正臣果然只盯著石灰礦山,這樣就是讓他找個三年六年,也未必找到那一批人。”
郭典臉上沒有了往日的凝重,手中的拐杖敲打青石板路的聲音鏗鏘有力:“顧正臣也算是個厲害人物,他現在盯著石灰礦,說明他還在懷疑那一批礦工并沒有被發賣掉。不過,這一次撲空的話,他也應該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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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郭善至長亭之中,端起早已備好的酒壺,滿了兩杯酒,端給郭典一杯:“縣衙里傳出消息,那些軍士將于明日返回金陵,這也意味著,顧正臣必須結案了,為了他的官途,他也得將案件止步在老六身上。”
郭典端起酒杯,抬手灑在地上,嘆息道:“老六也是個可憐的,好在他的兩個孫子還在,等風聲過后,這兩個孩子帶到句容,我們來養吧。”
郭善微微點頭。
郭典聽到聲音,看向走過來的郭昇,吩咐道:“給你三叔發消息,讓他安穩做事即可,應天府的那一批銅錢,需要盡早鑄造出來送出去。”
郭昇猶豫了下,問:“父親,這個時候難道不休停幾日?”
郭典自信地看著天空,緩緩地說:“休停幾日?呵呵,休停一日我們就損失多少利。放心吧,顧正臣想不到,也找不到那里。”
郭昇答應下來。
信鴿飛起,撲動著雙翼。
秋天的風吹過羽毛,一雙眼俯瞰著人間,鴿子北飛,奮力想要飛得更高,突然,鴿子驟然向上飛起,一根黑色的箭矢透穿而過,鴿子失控地墜落而下。
王良收起弓,目光穿過重重屋頂,看向郭家的庭院,旋即收回目光,順著梯子下了屋頂,瑟瑟發抖的人家,不敢說一句話。
軍士找到了信鴿,交給王良,王良摘下信鴿腿上的竹筒,倒出里面的紙片,軍士連忙問:“千戶,這上面寫的什么?”
王良歪著頭看了看,抬腳踩了下軍士的腳,有些郁悶地說:“這字太丑,我認不得,趕緊送給顧先生去,我還要在這里守著。”
軍士齜牙咧嘴,收起紙條,牽出一匹馬便追顧正臣而去。
在徐村附近,軍士追上了顧正臣。
顧正臣接過紙片,仔細看了看,問道:“鴿子是朝哪個方向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