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皇后轉(zhuǎn)過身看向朱元璋,他似乎只是在念奏折上的話,不過顯然,這句話意有所指。
不成器?
這是罵人、責(zé)怪的話,還是什么意思?
馬皇后轉(zhuǎn)念一想,便明白過來。
不成器,是因?yàn)橛癫蛔痢?/p>
顯然,這是朱元璋對顧正臣的一次考驗(yàn),一次磨煉,一次雕琢。
馬皇后輕松離開。
既然是雕琢,那就多雕琢幾個(gè)吧,太子也該雕琢的穩(wěn)重點(diǎn),沐英也該雕琢的冷靜點(diǎn)。
刑部地牢。
趙一悔靠在墻壁上,看著安然入睡的年輕人,目光中滿是疑惑。
但凡進(jìn)地牢中罪囚,無一不是身負(fù)大案,除了老弱病殘,基本上就沒有幾個(gè)能免去枷鎖或鐐銬的,甚至兩個(gè)一起戴著。
可眼前的家伙,既無枷鎖,也無鐐銬,渾似來到的地方不是大牢,而是舒適的房間,就這么酣睡起來!
“好是奇怪的年輕人。”
趙一悔有些好奇。
喊冤聲再一次響起,獄卒吵吵嚷嚷,推搡著一個(gè)人走了過來,這個(gè)家伙沒有戴枷鎖,倒是腳上嘩啦啦作響。
牢門打開,五戎被推搡了進(jìn)去。
五戎看了一眼趙一悔,便走向顧正臣身旁,俯身看去,喊道:“顧先生,這地方你也能睡得著?”
顧正臣瞇著眼,看清楚了五戎的容貌,坐了起來,看著五戎腳上的鐐銬,笑道:“讓我猜猜,你這是打了人了,還是偷了東西了?”
五戎敬佩不已,坐了下來,在趙一悔震驚的目光中,輕松將鐐銬解開,隨手丟在一旁,真誠地說了句:“我和你一樣,都是被冤枉的。”
顧正臣笑了。
都是被冤枉的,不同的是,自己是被一群人冤枉到這里來的,而五戎,則是被沐英坑來的。
不成想沐英還會(huì)來這一招。
“你是怎么讓他們將你送到我這個(gè)監(jiān)房來的?”
顧正臣問道。
五戎聳了聳肩,湊到顧正臣身旁,低聲說:“獄卒之中,有檢校。”
“哦?”
顧正臣明白過來。
這是檢校安排的,不,是老朱安排的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