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戰斗下來,羽林衛竟又折損三十余。
憤怒不已的毛驤只好重新安排軍士布置防御,可不成想,僅僅隔了一個時辰,還是同樣的位置,還是同樣的作戰方式,還是一樣的殺了就跑,敢追就伏擊……
毛驤調軍隊加強這個方向的防守,并親自盯著,想要看看泉州衛還敢不敢來。
半個時辰后,林白帆再次帶人來了。
只不過,林白帆已經帶人運動到了另一個方向,從南面發動襲擾,不看戰果,殺一個斥候也好,兩個斥候也罷,得手之后,鬧出點動靜就撤,倉促追擊的軍士被射倒一片。
毛驤又調動軍士前往協防南側,可誰成想,自己離開還沒半個時辰,西面曾經被兩次打過的地方,又一次遭遇了泉州衛的襲擾!
李睿、喬成松等人帶人手想要包抄過去,將這些人徹底消滅,可包了一圈,也沒發現泉州衛軍士的蹤跡,再一聽動靜,東面傳出了喊殺聲。
打一下就換地方,追來的人少就干他,追來的人多就跑路。
林白帆、周大憨等人總算是領略了游擊戰的打法,就是這個法子太費腿,需要從這里跑那里,速度又要快,還需要警惕是否有敵人。
得手了五次之后,林白帆便帶人后撤了四里路,躲在一處密林中休息。
不能一直去打,這個時候羽林衛一定做足了準備,打起了精神,等待著自己帶人去上鉤。
沒必要,累了就應該休息,讓他們精神去吧。
羽林衛確實做足了準備,甚至還想像對付潘歸田一樣設置了伏擊圈,張開了一口口麻袋。可左等沒人來,右等沒人來……
等到天黑,所有人都疲憊了,毛驤才下令整軍。
為了應對泉州衛不斷的襲擾,毛驤找來莊貢舉商議對策,莊貢舉沉思良久,說道:“泉州衛的主力在哪里我們并不清楚,但從幾次偷襲來看,絕不是泉州衛的主力,主力無法在短時間內輕松撤走。這也就意味著,對方很可能是幾百人,甚至不超過五百人,還分成了若干個百戶隊。”
“我們一旦追,他們就會跑,沿途還會伏擊。說到底,還是我們缺乏應對這種打法的經驗,我認為,可以組建四支各三百人的精銳隊伍,拱衛四方,一旦有泉州衛軍士襲擊,便由他們負責追擊,這些軍士可以使用樹條做盾牌,減少弓箭手對我們軍士的殺傷……”
毛驤認可了莊貢舉的對策,很快組建了四支隊伍,并分別交千戶帶領。
林白帆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隱藏的威脅,思索良久之后,安排五名軍士摸索至西北角,制造了動靜,而在西面暗中觀察的林白帆看到了快速調動的羽林衛軍士,不由地捏了一把冷汗,然后拉過林照水,咬牙道:“告訴顧指揮使,就說機會來了。”
林照水很快便將消息傳給了顧正臣。
顧正臣疑惑不已,對黃森屏、于四野等人說:“據我對毛驤的了解,此人善于察言觀色,有點小心思,可沒如此的冷靜與沉穩,在幾次襲擊之下沒有動用全軍,而是精準判斷了我們襲擊的人手不足,組織了專門的人手負責追擊。這一次表現,讓我對毛驤此人刮目相看,他并不簡單。”
黃森屏想了想,問道:“毛驤性情并不穩定,在幾次受損之后應該不會如此穩重,他應該傾向于進攻才是,會不會是其他人充當了他的謀士?”
顧正臣笑道:“有這種可能,不過沒關系,潘歸田等二百兄弟折損在他們手中,那我們就應該討回來!從現在開始,準備挖坑,四更天時,埋人!”
拿出輿圖,分派清楚。
進入鐘山之后,顧正臣終于決定正面與羽林衛交手一次了。
頭陀嶺。
徐達睡不著,不久之前山底下傳來了喊殺聲,雖然動靜不大,可也說明羽林衛與泉州衛根本就沒有停止過交手。
這已經是兩支軍隊進入鐘山的第三個晚上了,打到現在雙方還沒有爆發一次全面戰斗,屬實出乎人的意料。
在吳禎、廖永忠等人的推演中,羽林衛應該會在極短的時間內結束戰斗,而不是一直拖延下去。畢竟這南山坡算不得大,你們合計六千人呢,多走走路,運動運動不就碰上了。碰上就干,早點弄完,我徐達也好回家睡覺去不是,這里的床實在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