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棋盤上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將來她未必不能嫁得更好。
面對少女的從容,蕭榮的掌心頻頻冒出冷汗,浸濕了握在掌心的那一小把白玉棋子。
他看著裴道珠。
春陽透窗而來,她坐在光里,唇紅齒白面若芙蕖,氣度高潔溫婉端莊,是任何筆墨也描摹不出的畫卷。
定親初見時覺得驚艷。
再見時,便覺得她矜持克制毫無風情。
如今才知道,她把所有的心機和算計,都完美地藏在了那副美麗的皮囊底下,當初對他的噓寒問暖恐怕并非出于愛慕,而是她虛偽的表演,而是她為了成為蕭家新婦所戴上的面具。
裴道珠,她沒有心。
掌心的白玉棋子再也握不住,凌亂地散落在棋盤上。
他面色難堪:“是我輸了。”
裴道珠起身行了一禮,道了句“承讓”。
蕭榮仍舊坐在那里,注視著她和第二位棋手過招。
她對弈時側臉線條認真淡漠,專注的樣子非常吸引人。
她的手指纖細凝白如青蔥,指尖沒有染上丹蔻,透著天然珠貝似的淡粉酥紅,拈起棋子時的畫面賞心悅目,令人沉淪……
蕭榮喉結微微滾動。
如今的裴道珠,也只是個落魄女郎不是?
正妻不成,可以做妾……
“阿榮。”
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蕭榮望去,見說話的是蕭衡,連忙恭聲:“九叔。”
蕭衡淡淡道:“緣來則去,緣聚則散,緣起則生,緣落則滅……不可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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