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道珠在人前,一向愛裝溫柔大方,今日怎么會拆穿她們?!
裴道珠又望向崔凌人:“凌人妹妹想與我比試,我卻不想與你比,今日就算我輸了吧。恭賀妹妹當選花神,花神節那日,我定要去捧妹妹的場。”
崔凌人面色清寒。
本想在九爺面前與裴道珠一較高下,讓九爺知道裴道珠的那些名聲都只是夸大其詞,沒成想,裴道珠竟然不接她的招……
裴道珠垂眸喝茶,丹鳳眼里藏著涼薄。
她完全沒必要出風頭,去得罪長公主和崔家。
人懷念的永遠都是過去。
不和崔凌人爭,昔年她的那些盛名,才會在時間的發酵里愈演愈烈,讓看過那支《神弦歌》的人更加懷念,讓沒看過的人更加好奇她是如何一舞動京師的。
有時候,不爭,才是爭。
……
花園里的選拔結束之后,裴道珠被長公主請進了臨水抱廈。
端坐在窗邊吃茶的貴婦,裙裾曳地,雍容華貴。
裴道珠垂著頭,行了個標準的屈膝禮:“給殿下請安。”
司馬寶妝聲音淡淡:“本宮與你母親是舊識,你不必拘禮。你母親……可還安好?”
裴道珠知曉,母親待字閨中時,和長公主是閨中密友。
當年長公主瞧不上父親,強烈反對母親嫁給父親,可母親生性膽怯,不敢違拗家族的意思,最終還是嫁進了裴家。
為著這事兒,長公主氣得沒去吃喜酒。
和母親的交情,也在那一年戛然而止。
裴道珠想著,回答道:“阿娘一切都好,勞煩長公主操心。”
司馬寶妝冷笑一聲。
她優雅地放下茶盞:“你父親裴禮之是個怎樣的貨色,本宮一清二楚。現在裴家敗落,他那種廢物,又能給你母親什么樣的好日子?你阿娘,如今不過是打破牙齒和血吞罷了。”
她頓了頓,又冷眼睨向窗外:“我若是你阿娘,定然要和裴禮之和離,再另嫁他人。離了那種貨色,日子只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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