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嫣然說罷,將堅硬的玄木桌掰下一個角來,抬眼看他,“來,給你一次機會,你重新跟本將軍說說。”
赤、裸、裸的威脅。
厲謹安:“……”
他音調全然不變,神色淡然,“若將軍,我這身子骨弱,受不得奔波,這點比不上若將軍。”
“你確定?”
喬嫣然將jio翹到桌邊,眉間籠了幾分散漫不羈,“等本將軍回都城后,可是要娶妻生子了。”
厲謹安失笑。
這與他和何干?一段露水情緣罷了,做不得真,況且,他也完不成開枝散葉的重任。
等若將軍離開后,他的生活,也就要步入正軌了。
“明日卯時,出城一送。”
喬嫣然收腳站起,從懷中取出銀兩來,擱在桌上,轉身離開。
清晨的露水,格外重了些。
“若將軍,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右副手來到喬嫣然身側,開口說了一句。
喬嫣然翻身躍上高頭大馬,伸手握住馬繩。
她一上馬,就看到站在城樓上的厲謹安,他穿著一件薄藍色長衣,清冽如雨后的天空。
高臺上的涼風掀起他柔亮的墨發,為他帶了幾分縹緲不定,捉摸不透的意味,像是綿綿一朵,隨時都會消散的云。
四目相對。
厲謹安劍眉上揚,再添一雙上挑狹長的鳳眼,更是讓眉眼柔媚到了極致,他看到喬嫣然看過來,挽唇輕笑。
他兩手舉了一杯清酒,瞳仁黑亮清正,“若將軍,我敬您一杯。”
厲謹安說罷,仰頭,修長的脖頸線條更是顯露無疑,舉杯一飲而盡。
“駕!”
喬嫣然看了他一眼,用力夾了一下馬腹,轉身離開
塵土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