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卻很是平靜,起身理了理裙擺道:“緊張什么,該來的總會(huì)來的!”
她眼中勢在必得在男人進(jìn)門前正好被她掩了下來。
赫連燼一身白色長袍,墨發(fā)用玉冠束起,眉眼間的肅殺在見到姜菀寧的那一刻,竟淡了下去。
“姐夫。”
姜菀寧屈膝行禮,動(dòng)作行云流水,從容不迫。
赫連燼的目光落在她的那支白玉簪上。
“這支簪子很襯你。”
這簪子他有印象,是他從自己的私庫里挑選的,他知道貿(mào)然給她一些東西定會(huì)惹來閑言碎語,索性就隨著太后的賞賜一同進(jìn)了她的院子。
可能這支簪子比起其他的首飾太過素雅,竟沒能入了姜元姝的眼,沒想到得了姜菀寧的青睞,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小雀躍。
姜菀寧聽到他的稱贊,嬌羞一笑,又聽他繼續(xù)說道:“王妃的人動(dòng)作倒是快,你這次可清點(diǎn)好了?”
姜菀寧抬眸,眼中的羞赧不再,眼底卻是含著一絲笑意,語氣里也帶著恰到好處的感激。
“還未謝過姐夫出手相救,若不是姐夫,我恐怕就要常伴青燈古佛了。”
赫連燼聽到這話,大手驀地攥緊,她并沒有明說赫連燼是如何相救的,但那眼神里的了然,像一根細(xì)針,輕輕刺著他。
他故意挑眉,裝作不懂。
“本王聽不懂二小姐的話,本王不過是讓王妃歸還了二小姐的東西,怎么就變成了出手相救。”
姜菀寧見這人難得裝起了糊涂,這模樣還挺招笑的。
她的唇角彎起了一個(gè)好看的弧度:“是么?那或許是我猜錯(cuò)了,不過還是要多謝姐夫路過此地,給我一個(gè)道謝的機(jī)會(huì)。”
她的笑聲清脆,像是山澗的清泉,落在赫連燼的耳中,竟讓他有些心猿意馬。他想起昨夜那模糊的身影,想起那殷紅的唇瓣和女子的熱情,喉結(jié)不自覺地輕輕滾動(dòng)了一下。
“你倒是坦蕩,似乎與之前有所不同。”
赫連燼移開目光,看向別處,別人或許聽不懂兩個(gè)人在說什么啞謎,但是姜菀寧卻心照不宣的笑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向來都是如此,若是我做的,我自然也會(huì)坦坦蕩蕩,不是我做的,別人也栽贓不了我。”
“再說了,姐夫先前還再三叮囑有事可求助姐夫,這次不過是借了姐夫的手拿回了著屬于我自己的東西,沒想到姐夫竟如此小氣。”
姜菀寧語氣嬌嗔,好一個(gè)倒打一耙,赫連燼轉(zhuǎn)頭看她,卻見她的眸子清澈,沒有絲毫躲閃。
他忽然覺得有些欣喜,姜菀寧之所以這么說,是不是說明她已經(jīng)將他當(dāng)做了靠山,不,起碼是一個(gè)能靠得住的人。
再深想,眼前這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大膽,也更聰明,他原以為她是一朵菟絲花,沒想到是他看走眼了。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小桃站在一旁,手心都緊張的出了汗。
片刻后,赫連燼陡然開口,聲音低沉道:“姜菀寧,有些心思,一旦開始,就很難回頭了。”
姜菀寧心頭微動(dòng),面上依舊平靜。
“姐夫說笑了,我哪有什么心思,我只知道,人活一世,喜歡的總得要爭一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