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個鎧甲上血跡斑斑的中年甲士和一個強壯的中年牢頭走了進來,牢頭左肩被匆匆包扎,還有些殷紅的鮮血滲透出來,看起來二人是經(jīng)過一場血戰(zhàn),這無疑印證了眾人的猜測。
甲士和牢頭看到鄭錦坐在大堂之上,愣了一下,沒有想到已經(jīng)遠征銅山的世子鄭錦會在這里出現(xiàn),兩人互視一眼,牢頭上前一步行禮道:“世子,明府,一刻鐘前,有一股蒙面黑衣人突襲大牢,救走了前提督黃廷,獄卒死傷二十余人,若非暗隊的大人相助,大牢的獄卒必會全軍覆滅。請世子、明府責(zé)罰。”
說完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下請罪。
鄭錦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道:“牢頭起來吧,看起來你也是盡忠職守了。這次劫獄之人有多少人?有沒有留下他們的尸體?”
牢頭仍舊跪下,道:“請世子恕罪,這隊黑衣人大概五十余人,身手矯健,頗為了得,其中大牢之中又有內(nèi)應(yīng)協(xié)助。猝不及防之下,獄卒死傷慘重,但在暗隊大人的支持下,還是留下了七具劫獄者的尸體。”
鄧會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鄭家逵,長吐一口氣,道:“確定黃廷被劫走了嗎?能否確認黑衣人的身份?”
牢頭低著頭回道:“因有內(nèi)應(yīng)的協(xié)助,黃廷直接被黑衣人帶走了,留下的尸體皆已經(jīng)被毀容,看不出身份。”
鄭家逵起身,走到暗隊隊員身邊,咬牙切齒的問道:“寧陽,你來說說,那隊黑衣人是怎么在你手下將黃廷劫走的?你是怎么看的?”
暗隊隊員寧陽撲通一聲跪下,泣聲道:“屬下帶隊不嚴,沒有想到小隊之中竟然有他人的暗子,不慎中了算計。請掌隊責(zé)罰。”
“什么?竟然有他人的暗子,你,你,你是怎么帶隊伍的?這是嚴重的瀆職。”鄭家逵面上勃然大怒,心中更是暗暗叫苦,本想露一次臉,沒有想到把屁股露了出來。
“黃廷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可有派人去追?”鄭錦深吸兩口氣,一字一句的問道。
寧陽死死將頭埋下,羞愧的低聲道:“弟兄們追丟了。”
“你,你這個廢物。”鄭家逵怒極,一腳踹向?qū)庩枺瑧嵟囊荒_直接將寧陽踹飛數(shù)米之遠。寧陽咳咳幾聲,掙扎著重新跪了下來。
鄭家逵快步向前,正要抬腳繼續(xù)踹,卻聽到鄭錦不耐煩的說了一句:“好了,要追究責(zé)任也要先把人找出來之后,再追究。你們先下去吧。”
牢頭和寧陽忙起身后退幾步,趕緊退出大堂。
鄭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手將面前的案幾掀翻,怒吼道:“這還是鄭家軍的廈門島嗎?什么時候竟然如此動亂了。就連大牢都敢劫,當鄭家都是死人嗎?”
眾人噤若寒蟬,心中的怒火卻一點也不比鄭錦小,這真的是把大家的臉面放到地上摩擦啊。尤其是對鄧會而言,他作為思明州知州,大牢是府衙的直轄機構(gòu),大牢被攻破,獄卒死傷慘重,黃廷被劫,這對于他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
鄭錦血紅的眼睛橫掃大堂,冷冷的道:“我要清掃廈門島,將島上的魑魅魍魎全部清掃一干二凈,臺灣島上正急缺勞力。我要出兵金門島,將黃廷及其背后之人一網(wǎng)打盡,絕不留情。我話完了,誰贊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