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石頭上,溫聲軟語道:“姑娘有所不知,我行走江湖多年,我們幫派有個規矩。”
編瞎話的本事,謝諶張口就來:“若是被人揭開面紗,那么就只有兩種解決辦法。”
還江湖幫派呢!
沈徽妍忍不住在心里嗤笑道,你怎么不干脆說你是天罰殿的人算了。
“我猜,一種是以身相許,一種是殺人滅口?”
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哪知謝諶卻演上了癮:“姑娘真是聰慧過人。”
“所以,你想選哪種?”
問出這句話后,謝諶的心里竟有些矛盾。
既希望她選擇以身相許,又怕她選了以身相許。
不過,憑借他對沈徽妍的了解,這姑娘的性子一向是寧折不彎的。
她哪怕選擇被殺,也不會選擇委身于人的。
雨還在下,唰唰的雨聲拍打在石頭上、樹葉上,海面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卻詭異得讓人覺得心安。
沈徽妍眼皮都沒抬一下:“我選第三種。”
她將烤干后的衣服從樹枝上收下來,轉身丟給謝諶:“殺你滅口。”
謝諶接了衣服,頓時一愣。
隨即竟笑出了聲。
他怎么就忘記,這姑娘向來和旁人不同。
連解決此事的手法,都這么的與眾不同。
握著手里帶著熱度的衣服,謝諶覺得自己連心口處都在隱隱發熱。
她自己都沒來得及烤干衣服,卻先為他把衣服烤干
所以,她心里,其實,多少還是,有他的吧?
“姑娘可真是愛開玩笑,”他穿上衣服,“你既救了我,又怎么可能舍得殺我?”
沈徽妍起身,抬腳輕輕一踢,方才的木架子輕易倒在火堆中,迅速被火舌吞噬了。
“你大可以試試。”
謝諶穿好衣服,輕笑著沒有再說話。
衣服上的余溫,讓他覺得整個人都暖和了許多,甚至隱隱開始有些要發汗的跡象。
他沒有太過在意,只想逗逗眼前的姑娘。
這樣溫情的時光,自從沈徽妍做了那個欽差大臣后,可不太多呢。
“姑娘,我都以真面目示人了,你為何還不敢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