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諶回王府后沒有見到沈徽妍,趕著又回了吏部辦事。
直到月上柳梢,才堪堪放了手底下那群怨聲載道的官員回去。
他捏著鼻梁,坐上了毫無期待感的馬車。
回了毫無人氣的望月軒。
躺在了沒有沈徽妍的床上。
他閉上眼睛,細細回想著自己和她相識以來的一些日常。
她柔弱,卻愿意跟著他一起去賑災(zāi)現(xiàn)場施粥;愿意不顧后果地去祈雨。
她膽小,卻敢生死不顧地為他擋劍;敢于和欺辱家人的張正奇拼命。
她勢弱,卻能想盡辦法將顧西辭送到陛下面前去;能盡力幫著身邊任何一個她可以援手之人。
她位低,卻能豁出一切去繼承家中祖父輩的遺旨,做著幾乎和滿朝文武為敵、還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細數(shù)下來,謝諶發(fā)現(xiàn)眼前的沈徽妍同夢中的妖后形象離得原來越遠了。
謝諶第一次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夢中所看到的一切,真的夠真實嗎?
甚至于,他還想再找個機會去見見了無大師,讓他為自己解惑一二。
是了,他該再去一趟的
夢中,謝諶看見中年的自己竟參加了妖后的葬禮。
這一刻,他慌了。
沈徽妍,死了?
該不會,是中年的他實在忍不下去才動手的?
“事情,都辦妥了嗎?”
中年宋熹站在他面前,面色嚴肅道:“已經(jīng)按照你的要求,把內(nèi)容謄抄后,一一送到陛下和百官的書案上了。”
“相信明日,滿城都會相信,這兩個老東西監(jiān)守自盜,間接造成差點兵敗的原因。”
見他閉上眼睛不說話,宋熹又道:“你不等陛下下旨降罪嗎?”
“那太慢了。”
中年謝諶睜開眼睛,垂下眼眸擋住難以掩飾的痛楚。
“她性子急躁,叫她等了這么久,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待大理寺審核、刑部復(fù)核,再將結(jié)果送到陛下面前去,再由著陛下下旨,還需好幾日光景。”
“她約莫,是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