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赫言已經疼到麻木,冷汗從額角滴落。
霍母確認霍老爺子已經走遠才敢拿著藥過來,還沒開始上藥已經泣不成聲。
“你明知道你大哥的死是你父親心口最深的一道傷,你何必呢。”霍母抹掉眼淚,擰藥瓶,“你大哥出事,你嫂子跟著就去了,都沒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一家三口就這么沒了,你讓你父親怎么不記恨。”
“母親,我連累你了。”
藥一碰到傷口,霍赫言疼得忍不住顫了下,霍母又忍不住流淚:“當我求你了,別再做忤逆你父親的事,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永遠是死去的妻子和兒子啊。”
霍赫言眼睫垂下,沒回應她這句,只道:“您走吧,別讓父親看見遷怒你。”
“遷怒就遷怒,大不了連我一起打。”
霍母上完藥,在霍赫言的再三催促下才走。
霍赫言扭頭看向祠堂外沉沉夜色,喃喃道:“周聿珩,你最好有能耐。”
……
周聿珩到津城沒有馬上去霍家,他在酒店套房睡了一天一夜,看見鏡中自己沒有明顯倦色,氣勢撐得住,這才往霍家去。
“老爺子,外面來了好多人!”
管家急匆匆跑進餐廳,跑太急,額頭滲出細密的汗。
霍老爺子手一頓,笑一聲,慢條斯理拿濕巾擦手:“來客人而已,慌什么。”
管家:“不是普通客人,來勢洶洶。”
“請進來,我看看有多來勢洶洶。”
不怪管家驚慌,霍家是什么門第,誰來不得客客氣氣低一頭,他在霍家這么多年,第一次見有人敢帶一群面目不善的人上門。
一身黑衣黑墨鏡的保鏢分列兩排,周聿珩從保鏢中間走過,深灰色大衣襯得他五官更加冷冽鋒利,走路自帶強勢氣場。
“這么多年不見,都長這么大了。”
霍老爺子端著長輩的慈愛笑容,笑瞇瞇看周聿珩走進來:“怎么想著來霍家了,受寵若驚啊。”
先禮后兵,周聿珩摘下皮手套,同樣掛上不走心的笑:“來津城有事,老爺子特意囑咐,一定要來拜訪您。”
“淮康啊,他怎么沒來,我們也好久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