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村長有事不能趕回來,咱們也不必強求。”顧千蘭淡淡地說道。
“恒叔放好了騾車便回小院早點歇息吧,這么晚了,就不用再到村西頭的宅子去守著了。
有大莊和二莊在那邊,他們自會處理好的。”
從今天稍晚一些開始,就已經沒有什么人再往村西的宅子去吊唁了。
本來他們一家就是被斷親分戶出來的,這次又只是立個衣冠冢,該安排的也都已經辦妥了,實在不必有那么多人一起耗著。
天剛蒙蒙亮,顧千蘭便早早的起來收拾。
一行人終于將余家老三的衣冠冢抬上了山,四叔公家派了幾個兒子在山上守著,順便幫忙將圈出來的陰宅劃上記號。
“顧娘子,以后這邊一片二畝地,都是你們家的了。
我爹已經跟余氏宗族的幾位當家人都交代過了,也說了你們家捐出十兩銀子的事。
大家都對這事兒,表示感謝呢。”余建西走上前來招呼道。
“辛苦建西哥了,一大清早的就趕到山上來幫忙。”對于四叔公家的熱心幫助,顧千蘭由衷的感激。
想想老余家的那幫人,只在第一天的時候來露過一面,且還是過來討要銀子的。
可當真是讓人看不上眼,這人跟人之間也太不相同了。
“都是我們應該做的,不管怎么說,建忠兄弟也是我們的同族兄弟。
他又是個連尸骨都沒能帶回來的可憐人,于情于理我們都該出份力才是。”余建西懇切的說道。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有了四叔公家幾位壯勞力的加入,很快余建忠的棺槨便入土為安了。
顧千蘭深深的舒了一口氣,終于她在這個時代算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自由人了。
她努力的強忍住心底的歡快,面上裝出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
要是可以的話,她真想痛快的放聲大笑三聲。
懷揣著縣令大人親自頒發的自由婚嫁文書。
她在這個古代,可以說再也不怕會被哪個不長眼的親戚,給當成物品一樣給賣掉了。
長北鎮宜蘭酒鋪里,余村長低垂著頭沉默的坐在后院的小桌旁。
他那個好大哥余建豐正一臉無奈的數落著他,好不容易余建豐認為這么長時間的洗腦,應該已經差不多了。
便直接開口勸道:“我說二弟,你先回去好好哄哄二弟妹,先把眼下這段時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