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她跟趙媒婆之間,并沒有什么仇怨。
真要說有,她也不過是個(gè)拿人錢財(cái),替人跑腿辦事的半老徐娘而已。
“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趙媒婆給吹過來了?先請(qǐng)屋里坐吧。”
盡管已經(jīng)事先知道了琴嬤嬤的打算,可看到趙媒婆這么快就到了,顧千蘭還是驚嘆于二貴母子的辦事效率。
趙媒婆大大方方的進(jìn)了屋子,她雖然只是給顧娘子家的仆人說親,可秋琴和二貴的身份卻是不一樣的。
顧家的宅子蓋得氣派,主打一個(gè)簡潔大氣。
并沒有那些雕廊畫棟的精美建筑,卻處處透著整潔與干練。
顧千蘭在正屋的主位上坐下,立即便有小丫鬟靈香倒好了茶水端了上來。
看著如今面前這位跟上次早已經(jīng)截然不同的女子,趙媒婆只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那戴著半邊輕薄面具的顧娘子,就像是那瑤池天仙一般,坐在她的面前,讓她不敢有絲毫的造次。
想想上一回她來,手里還拿著只銀制的面具,不由得就像是個(gè)極大的笑話一般。
趙媒婆越想越帶著幾分的拘謹(jǐn),只探著身子坐了半邊凳子,便微低著頭開口道。
“今天是我冒昧打擾顧娘子了,實(shí)在是您府上的大貴和二貴,已經(jīng)到了適婚的年紀(jì)。”
“他們的娘托我給他們說和親事,這不正好余家的小閨女——余冬玉跟二貴,實(shí)屬是天作之合。”
“還有您府上的紫蘇姑娘,跟大貴也是郎才女貌,正是良緣佳配。”
“我這里斗膽代替他們娘,跟您討個(gè)喜慶,十日之后替他們兩對(duì)新人完婚。”
趙媒婆說完便看向主位上的顧娘子,只見她聽了這些話之后,面上絲毫看不出喜怒來。
按理說大貴和二貴的親事,作為主子的顧娘子肯定是知道了,喊她來這一趟,不過是走個(gè)過場。
可也沒道理她話都說完了,顧娘子卻沒有絲毫表示啊。
顧千蘭端起茶杯,面容無波的垂眸看著杯中的茶,心里卻生出無數(shù)的疑惑。
琴嬤嬤這次居然對(duì)兩個(gè)兒子的婚事,安排得這么急切,究竟是為了什么,倒讓她突然看不懂了。
“我這里對(duì)家仆們的婚事是不太管束的,他們自己的緣份,只需要來我這里說一聲,提個(gè)日子就好。”
“我沒有什么好不答應(yīng)的。”顧千蘭說著,輕輕的抿了口茶。
“是這樣的……顧娘子怕是還不清楚,二貴的未來娘子可是良籍。”
“朝廷的律法有規(guī)定,良籍的女子嫁予奴籍,是要跟著二貴一起入了奴籍的。”
“所以琴嬤嬤這才出了五十兩銀子的聘禮銀子給老余家,要不然誰又是那傻的,好好的良籍不做,是吧?”趙媒婆微微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
“這五十兩的聘禮銀子,琴嬤嬤已經(jīng)付了三十兩給我,還差了二十兩……”
“不知道這銀子……”
趙媒婆說著頓了一下,看向正在喝茶的顧娘子。
顧千蘭面無表情的喝了口茶,她是聽琴嬤嬤說了要娶冬玉做兒媳婦,而自己也同意了。
卻沒想到這里面,居然還有這種說法和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