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絹子陰沉著臉,卻也不敢對車夫發(fā)作,只把這人的臉牢牢記住。
且給她等著!等將來她小兒高中了,總要叫這些人好看。
“成吧!這位大爺辛苦啦!”顧文才不急不緩的從車廂中出來,對著車夫拱了拱手。
車夫一聽,臉色頓時便陰了下來。
他才不過三十,只是每天風吹日曬的顯得黑了些罷了,哪里就能被人稱為大爺了?
當真是他大爺?shù)?!他才大爺呢?/p>
沒等這母子二人站穩(wěn),他便沒好氣的揚了揚馬鞭,飛快的奔馳而去。
只留下了漫天飛揚的塵土,好好的招呼這兩位。
呸!呸!呸!
“這大爺可真是的!趕那么急做甚。”顧文才一邊說著,一邊直往外吐一嘴的灰。
“行了!快些回去吧!”
胡絹子可沒空看大兒子在這兒磨嘰,她得趕緊回去好好看看,那小娘皮跟她那老頭子兩人,日子過得怎么樣了。
她一瘸一拐著急忙慌的往家趕,連腳上的傷也顧不上疼了。
顧文才哼著小調,慢吞吞的跟在他娘的身后,心里也不知在美滋滋的想些什么,竟然不急著回去看他的小嬌娘。
剛一進了院子,胡絹子便看見蕊兒正拎著一只殺好的雞要進灶屋。
一時間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七竅生煙。
好??!她在縣城吃盡了苦頭,傷著腳還給一群大老爺們燒火做飯。
這小娘皮倒是在家里享著清福,吃香的喝辣的,連她后院里養(yǎng)著的雞都敢殺了。
真是誰給她的熊心豹子膽!
沒人給她撐腰,這小娘皮是哪兒來的底氣,居然敢吃她養(yǎng)的雞。
她三步并做兩步沖上前去,一把奪過蕊兒手中的雞往地上一扔,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好哇!趁著老娘不在家,你真是好大的狗膽啊,竟然還敢偷偷殺雞吃!
我讓你偷吃!讓你偷吃!”
胡絹子一面說著,一面狠狠地揪著蕊兒的頭發(fā),左右開弓扇著她的耳光。
蕊兒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臉上便挨了好幾下,嬌嫩的臉龐瞬間便被打得通紅。
幾個掌印清晰的印在臉上,沒一會兒便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