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撞!誰敢給我撞門,我今天我今天就死給你們看!”
千鈞一發之際,余冬玉終于開了腔。
她的聲音透著些許的嘶啞,還帶著哭腔,顯然是一個人躲在屋里,哭過很長時間了。
“我的好閨女哦可說不得這種不吉利的話。”
“大喜的日子,說什么死不死的?”錢婆子又急又心疼的在門外拍著大腿。
“你當娘不想給你買個最好的紅蓋頭嗎?”
“實在是鎮上鋪子里的那個,繡得普普通通兩朵大花,竟然就要價三兩銀子。”
錢婆子一想到,不過是蓋這一回的紅蓋頭,居然就要花她三兩銀子,實在是不值得。
有這個銀錢,足夠他們一大家子人,天天頓頓吃飽飯,好長一段時間呢。
花那個銀子,買巴掌大塊紅花布!她又不是人傻錢多!
咬牙花了五百二十文錢,買副紅蓋頭已經是她的極限。
“不是做娘的舍不得三兩銀子,咱有這個銀錢做點什么不好?”
“買那么一塊不能吃不能喝的蓋頭,也太虧得慌。”
錢婆子寧愿給閨女,添幾兩銀子壓箱底,也好過買那么個不值錢的玩意兒回來。
“你就是不心疼我了!就是舍不得銀子!”
余冬玉終于忍無可忍地在屋里咆哮著。
“我的聘禮銀子可是有五十兩!五十兩銀子呢!”
“花三兩買個蓋頭怎么了?我蓋不起嗎?還是我不配用?”
余冬玉越想越氣,她娘口口聲聲說最疼她,可到頭來卻連副紅蓋頭都舍不得。
說起來,還是用她的聘禮銀子買,又不用花家里的銀錢,有什么不可以的?
想到她那塊繡著并蒂蓮的紅蓋頭,被大寶、二寶和三寶,玩得臟兮兮,還扯破一個大口子,她的心就直滴血。
“什么配不配的閨女啊!你說這話,可就見外了。”
錢婆子臉色一沉,看向外面的天色,僅有的耐性也所剩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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