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如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微微一怔。
作為這棟大樓的主人,她對它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今晚,大樓外墻的景觀燈光,確實比往常要黯淡,少了一分流光溢彩的靈動,多了一絲死氣沉沉的呆板。
“這只是巧合。”她下意識地反駁,“可能是供電系統出了點小問題。”
“不是巧合。”葉遠搖了搖頭,他收回目光,看向唐宛如,“他們在攻擊你公司的‘氣運’。”
氣運。
這個詞,從葉遠的嘴里說出來,是如此的自然,卻又如此的石破天驚。
唐宛如的心,猛地一跳。
她想起了昨晚,嚴景山說的,關于嚴家三代人,用性命去填“歸墟”的窟窿。想起了今天,葉遠說的,鬼璽在吸食宋家三代人積攢的氣運。
一個她過去嗤之以鼻的,屬于封建迷信范疇的詞匯,此刻卻以一種無比真實的方式,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服務器崩潰,高管死亡,總部大樓的燈光黯淡……這些看似孤立的事件,在“氣運”這個詞的串聯下,形成了一條完整而可怕的邏輯鏈。
“清道夫……”唐宛如喃喃道,“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一群懂風水的殺手。”葉遠給出了一個簡單粗暴的定義。
他走到那張巨大的花梨木辦公桌前,伸出手,將那枚黑色的鬼璽,從文件上拿了起來。
那股陰冷的氣息,再次彌漫開來。
“這個‘胃’,被宋明德養了十年,餓了十年。”葉遠掂了掂手里的鬼璽,像是在評估一塊食材的分量,“現在,它很餓。”
唐宛如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要……”
“宋明德把它請來,是當祖宗供著。”葉遠轉過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卻帶著一絲森然的弧度。
“我把它買回來,是當獵犬用的。”
“現在,獵物出現了。”他看著手里的鬼璽,像在對著一只訓練有素的獵犬下達指令,“該去,把主人的東西,叼回來了。”
話音落下,他握著鬼璽的手,輕輕一緊。
“嗡——”
那枚通體漆黑的印章,發出一聲細微到幾不可聞的,仿佛來自九幽之下的嗡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