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給你放辣椒。”陸珈把飯菜搬過來,“你當我傻呀?看你這病的不輕的樣子,肯定大夫交代過不能吃辛辣。
“喏。”
她把一碗投了肉沫的粳米粥推過來,又把一碗蒸雞蛋羹,一碟豆豉蒸咸魚擺好在他面前。
“家里就這些,你湊合著吃。”
沈輕舟并不挑食,眼前的食物已經很讓他有食欲了。
不能吃辣純粹是因為父親沈博在外掛帥,他和母親雖然在京受盡了優待,但卻沒有行動自由。他未曾出過長江以北,自然也未曾接觸過這些霸道的口味。
但是她說他“病得不輕”……
他撩了撩眼皮,端起了碗:“我的病只是暫時的,很快就會好。”
京城里的傳言自有幾分真,他從小就有體弱之癥,但也直到兩年后才知道,原來他的病并不是天生的。
不過是有人不想讓他爹在邊關呆得太順利,正如上個月他好端端地就突然落水,一切都因為身為沈太尉“獨子”的他,是個靶子而已。
醒來之后,他就把吃了十多年的補身藥丸給停了,有些事情,等他回去之后還得好好處理處理。
不知不覺粥碗見了底,他遲疑的放下了。
陸珈連忙有眼色的給他添滿,然后好奇地坐在旁邊:“你就因為不吃辣,所以把自己餓成這樣?你家人呢?他們不管你?”
先前看到他二話不說,趴倒在自己的腳面上時,她還以為他是被自己那副模樣給嚇的!
于是陸珈拔腿回家喊人,正好遇到剛剛回到家的謝誼,二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他扛了回來。
結果大夫說,竟然是因為病弱加上餓肚子給餓的!
這家伙!這可不是才餓一兩天的事兒啊,有家有室的可做不到這地步。
沈輕舟手捧的粥碗停在嘴邊。
半晌,他緩緩啜了一口:“我沒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