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強得意地擺擺手,"在上海,這種檔次的酒店我經(jīng)常去。上周剛請客戶在香格里拉吃了頓飯,花了小兩萬呢!"
秦淵默默吃著菜,耳邊是堂哥滔滔不絕的炫耀和其他人的奉承。
他注意到秦志遠等幾個發(fā)展不順的堂兄弟低著頭,表情尷尬而落寞。
這種家族聚會,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一場攀比大會,混得好的高談闊論,混得不好的黯然失色。
秦淵聽著秦志強滔滔不絕的炫耀,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他注意到坐在角落的秦志遠臉色越來越難看,手中的筷子幾乎要捏斷。
"志遠哥,最近在忙什么?"秦淵主動開口問道。
秦志遠愣了一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就在縣里打打零工,送送外賣什么的。"
"送外賣?"
秦志強夸張地瞪大眼睛,"那不是初中畢業(yè)就能干的活嗎?你可是大學生啊!"
秦雪梅也掩嘴輕笑:"志遠哥,要不要我?guī)湍銌枂栥y行保安的職位?雖然工資不高,但好歹體面些。"
秦志遠的臉漲得通紅,低頭扒拉著碗里的菜,不敢接話。
"我覺得送外賣挺好的。"
秦淵放下筷子,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靠自己雙手吃飯,沒什么丟人的。"
桌上頓時安靜下來。秦志強瞇起眼睛:"喲,淵弟這是要為志遠打抱不平?"
"不是打抱不平。"
秦淵直視秦志強的眼睛,"只是覺得一家人聚會,沒必要這樣攀比。"
"攀比?"
秦志強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我這叫分享成功經(jīng)驗!不像某些人,坐過牢還裝大尾巴狼,說什么醫(yī)學顧問"
秦淵的眼神冷了下來:"志強哥,我尊重你是兄長,但請你注意言辭。"
"注意言辭?"
秦志強猛地拍桌而起,紅酒灑了一桌,"你算什么東西?一個勞改犯也配教訓我?"
"志強!"秦雪梅連忙拉住他,"別這樣"
"我說錯了嗎?"
秦志強甩開她的手,指著秦淵鼻子罵道,"你爸當年為了給你減刑,把房子都賣了,現(xiàn)在一家子租房子住,你還有臉在這裝?"
秦淵的手指微微收緊,但面上依然平靜:"我家的事不勞你費心。"
"哈!心虛了吧?"
秦志強得意地環(huán)視眾人,"你們知道他為什么不敢說工資嗎?因為他根本不是什么醫(yī)學顧問,八成是在北盛集團當保安!"
秦志明小聲嘀咕:"北盛集團可是大企業(yè),保安工資也不低"
"閉嘴!"
秦志強怒喝一聲,"秦淵這種坐牢的貨色想進北盛當保安哪有那么容易,我估計他甚至連工作都沒,全是騙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