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嘗嘗這江南之地的三白酒。漕幫的人說這三白酒得用冬月井水釀,埋在太湖石下三年才能開壇。”
“謝大人有傷在身,今日老夫便不為難謝大人了,喝幾小盅就當陪老夫盡盡興了。”
謝凌笑著應下。
就在他們品酒嘗小菜時,任光嚴的獨子和他的兒媳婦便從外面回來了。
一對璧人被廊上的紅燈籠照著,衣影交織,從遠處還沒走過來,便能聽見這對年輕夫婦的笑聲細語。
“父親。”
任光嚴的獨子任明抱著三歲的女兒過來花廳時,忽然腳步一頓,只見檀木椅上端坐著一位玄色錦袍的男子,墨發松松挽著玉冠。
任明方才隨意的神色斂得干凈,“不知這位是……”
任光嚴見到他們回來了,“明兒,你回來得正好,這位便是那位你心心念念要見的謝大人,謝凌。”
任明一聽,立即整了衣冠,向他作揖,“原來是謝大人,在下有失遠迎。”
他的妻子宋氏也過來,盈盈納福。
謝凌也起身回了個禮。
眼見自家兒子如此拘束,稱謝凌為謝兄,任光嚴笑著道:“說起來,你們二人還是同歲。”
聞言,任明詫異地看向了謝凌,清亮的眼睛愈加好奇。
看著眼前這位華服錦袍的沉穩男子,雖是同齡,卻有著他身上所沒有的成熟沉穩。任明見了,心里有了一陣比較,心里更是敬佩和心酸。
這時,他懷里的女兒“呀”了一聲,而后便扯著他的衣領哭了起來。
這對年輕夫婦便一起哄起女兒來。
女兒被宋氏抱了過去,這才停止了哭鬧。
謝凌看著這一幕,倍覺溫馨,世間難得溫情的一幕,便面上掛著淡笑看著他們,他挺喜歡小孩的,也不嫌孩童吵鬧。
好不容易將女兒哄不哭的任明,抬頭便見謝大人一直在瞧著他們。
謝凌意識到自己盯著他人妻子懷中憨態可掬的女兒許久,覺得不妥,于是忙移開了目光。
“讓任大人看笑話了……”
眼見男人適才望著他的妻女目露溫情,任明怔了一下,便笑著問:“不知謝大人如今可已有家室?”
謝凌回神,搖頭。
任明眨了下眼,原來謝大人還沒有娶妻么。
他爽朗地笑了一下:“我周圍像謝大人這樣的好友,大多都已經娶妻了。”
謝凌不語。
恰逢任明與妻子宋氏正是濃情蜜意之時,于是就沒忍住,對著謝大人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