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要離開謝府的時候,就將它留在海棠院吧。
春綠清點好小姐要當賣的東西,便尋個日子,登上馬車去京城里幾家靠譜的當鋪。
春綠辦事,阮凝玉每次都很放心。
太子慕容昀被廢,過去倒向杜家的都開始在背地里另投“他”主。
一下便沒了慕容昀和榮王兩個競爭對手,這下安王和陳王都坐不住了。
背地里,安王陳王小動作不斷,朝廷水下暗流涌動。
安王背著父皇不斷拉攏朝臣,而陳王則又請了幾位幕僚在府中。
而朝臣則更偏向安王,只因慕容晟乃陛下長子,立下過軍功,勤勉好學,品行那是不用說的。再者安王的母妃乃陛下身邊的老人了。如果不是慕容昀的話,當初這東宮之位便合該是安王的。
而安王蟄伏多年,也是許多老臣心照不宣的屬意之人。
慕容晟今日上早朝,便聽到了一些朝臣在角落里夸贊自己酷似明帝,父皇該將他立為太子的私語。他面上不顯,內(nèi)心卻一陣痛快。
從小,自慕容昀出生起,所有人的目光只會停留在慕容昀的身上。無論他付出過多少努力,也沒人看他一眼。
可那病秧子憑什么壓在他一頭?慕容昀那身子,去上早朝都要怕他會不會暈倒在殿上,這樣的人又何德何能將來統(tǒng)治他們的國家?
自己多年隱忍,終于等來了這一天。
慕容晟從小都在渴望證明自己。
而現(xiàn)在,證明自己的時刻到了。
慕容晟目光陰狠,他心里恨明帝當初將慕容昀奉為太子,但入宮還是與明帝父慈子孝的。
待服侍完父皇走出宮殿,已是黃昏。
慕容晟下了臺階。
廢太子詔書頒布之后,萬貴妃和秦王那邊卻鴉默雀靜,這般反常,倒讓他心里特別不安。
更奇怪的是,他今日在早朝上因辦好了差事,樹立賢明之名,竟被父皇當著文武大臣的面賜了他金印。
慕容晟瞬間躊躇滿志了起來,他現(xiàn)在手握北平軍權(quán),大多老臣堅持立長。而慕容深此刻不過是個武職中尉,每日干的不過是巡邏京城治安的活,到現(xiàn)在連四書五經(jīng)都讀得不太全,這樣的貨色,怎配與自己相比?
按往日情形推斷,秦王黨羽早該捧著近日搜羅的樁樁件件,急不可耐地出列彈劾,怎的今日金鑾殿上竟無一人發(fā)難?
慕容晟覺得不對勁。
他忙叫心腹過來,沉臉,“可查到了?秦王最近可有什么反常?”
“秦王每日不是帶著人巡邏,到護城河那邊轉(zhuǎn)一圈,要么便與萬家小姐去逛廟會燈會,倒沒什么異常的。那日我聽茶肆的人說,秦王為了給萬小姐贏只走馬燈,還跟人打了起來,被殿下手下的人給彈劾了。”
慕容晟聽了,卻是笑了,目光盡是嘲諷,他這個七弟,看來還是稚嫩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