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的那張側(cè)臉,清秀溫婉,可待她給思思擦完口水,側(cè)過臉笑著回過眸時(shí),卻儼然變成了表姑娘似花似霧的那張臉蛋。
她穿著家常褙子,綰的也是年輕婦人的發(fā)髻,容色霞明玉映,透著珍珠似的光澤。斜簪著他送給她的那支玉簪,她置身在燈籠的光暈下,光影在晃,她微笑地站在那,似乎有許多軟語溫言要與他述說。
謝凌只覺得心被攏住,被細(xì)細(xì)密密的絲線給絞著心。
他沉了眼,連睫毛都忘了顫動(dòng)。
明明他離家許多日,忙到快要能將她給忘記了。
可那張臉,此時(shí)在燈下,一身胭脂蟲色的裙衫襯得她嬌艷春色,似仙露明珠,她嬌小玲瓏的,面如桃花。
謝凌恍惚了。
他上前一步,想繼續(xù)將這張臉探究下去時(shí)。
任明面露詫異:“謝大人?”
這突兀的一聲,將謝凌的魂都拉了回來。
謝凌倏地頓住腳步。
他適才沾了酒,有些上頭。
此時(shí)夜風(fēng)吹過,謝凌被激得打了個(gè)寒顫,衣裳上的酒味也被吹散了。
理智也漸漸回籠,他藏在袖中的手無聲攥緊。
他鎮(zhèn)定了下來。
抬頭,見到的便是宋氏那張清秀的臉,她正怔怔地看著自己,許是被自己的行為給嚇到了。
任明又道:“謝大人?”
謝凌目露失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謝凌并未停步,而是淡定地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伸手便取下了腰間的吉祥碧玉佩,“我與這孩子有緣,這枚玉佩便權(quán)當(dāng)是我給思思的見面禮。”
任明和宋氏皆愣住了。
宋氏忙道:“這怎么好意思呢?”
謝凌還是執(zhí)意相贈(zèng)。
宋氏卻默默在身后看了謝凌一眼。
她總覺得謝大人適才看著她時(shí),眉間帶柔光,且那樣的目光她十分熟悉。尤其是放在像謝大人這般玉潤金清的人身上,更是驚艷了歲月。
可她目光落到男人身上時(shí),謝凌又變回了儒雅的面色。
宋氏便以為是自己看錯(cuò)了眼。
于是任明便替女兒收下了,嘴上說著感謝。
謝凌只是淡淡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