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容聞見此言,光是聽到那道強有力、又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后,心中不自覺發涼。
她當然清楚這道聲音的來源是誰!
昭華公主。
別見這蘇婉容私底下口嗨連連,一頓對昭華公主妄議,不知之人,興許還以為二人同屬一條水平線上。
可實際上——
蘇婉容和昭華公主之間的差距,好比螢火皓月。
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遙遙對立,恐怕蘇婉容站都站不住,身體將會止不住發虛。
蘇婉容身體有些僵硬地扭過頭去,那張用諸多胭脂紅點綴,才勉強算看得過去的臉上,極其難看。
胭脂紅都遮不住的蒼白。
像機器人一樣,一節一節地轉移過后。
蘇婉容深吸了口氣,盡可能壓制心中戾氣與恐懼:“見過昭華公主。”
與昭華公主那宛若天仙般的姿容相比過后。
蘇婉容頓時如被貶至泥濘之中,高下立判。
昭華公主只是冷冷道:“看來蘇小姐還是少了些記性,不知妄言的后果。”
蘇婉容面色一僵,眼底閃過諸多神色,昭華公主的這一番話,像是激起了她某些回憶。
如幻燈片閃過。
回想起當日于京城花燈節上,縱馬肆意,沖撞了昭華公主,最后落得被父親杖責八大的下場,下了狠手,險些身死當場。
也是那一日,蘇婉容徹底淪為所謂的‘棄女’,只余身份,再無其它。
這也是為何蘇婉容處處因昭華公主所在地生恨的緣故,多次針鋒相對,卻令人不得其解。
那是無法言說的屈辱。
蘇婉容心中的戾氣沸騰翻滾,像煮開的水,隨時要冒出,將高溫四散,但最后還是憑借著理智,生生壓下,咬牙道:“妄言?”
“昭華公主此言差矣,這一武夫乃秦家棄子,當日被秦守山賜婚于我,將入贅我蘇府!”
“我對其不滿,總歸只是家事,無論是修書、亦或是苛責辱罵,也皆是家事,反倒是昭華公主,明明貴為大乾千金身,卻折騰進此等劣事之中。”
“當真就不怕為大乾皇室折辱么?”
說到最后,清晰可見,蘇婉容音調拔高,像是無根的浮萍找到了立足點,心中沒來由的更加自信肆意。
周圍一圈圈世家子弟接踵而至。
僅不到一刻鐘時間,幾乎圍了一大圈,甚至有人都忘記壽宴為何,重側點被全然相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