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劣的快意。
懷中的姑娘因缺氧而溢出淚水,像是被他欺負得狠了,雙臂卻依舊緊緊地勾住他的脖子,沒有半分的推拒。
辛西婭在放縱他的暴行——她做好的準備遠不止于此。
但德里克只是吻她,仿佛這就是他想要的全部。
他想要的確實不多,只是想要留在她的身邊,永遠地戍衛著她,讓她遠離那些風霜雨雪。
但他想要的卻也太多,他想要她的一生,而不是如今這個無月之夜的,無人知曉的角落中,一個安慰性質的吻,或者一場露水情緣般的性。
有什么分別?都不過是飲鴆止渴。
沒人提起卻都心知肚明的,他們即將分別,就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星辰會落下,魔法催就的草木會枯萎,如同他們這一場擁吻,徹底成為記憶角落里無人在意的的一粒塵砂。
他們在同一座城市待了叁年,吹拂著同樣的海風,聞著同樣的花香。
但直到最后的幾個月,他才與她相遇。
他很確信自己從未與她擦肩而過,他不可能會忽視她,哪怕是他們未曾相識之時,他的視線都已被她所吸引。
他想求婚,想讓她留在他的身邊,想讓他有資格與她共度余生。
但他什么都沒有說。
他如何能困住一只飛鳥?
他如何能占有一縷月光?
只是偶然的邂逅便已是莫大的榮幸,他應該知足。
他試圖這樣說服自己。
可如果真的被說服了,他現在又在做什么呢?
迫切地親吻著注定不可能成為自己妻子的女人?甚至對她產生了性欲?
這難道不是一種莫大的不忠?
他備受拷問,他應該痛苦,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但他做不到。
他面對她總是有很多做不到。
他只能選擇拋棄一切的思緒,忘掉一切的過去與未來,在此時此刻吻著她,仿佛這樣明天就永遠不會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