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說什么,周聿治已經開口了:“大哥,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樣置母親于何地?”
周聿修聞言,臉色微變,他看向自己的弟弟,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二弟,娘親已經死了,我只是想偶爾拜祭她,家中的女主人還是母親,而且一個牌位能夠給母親造成多大影響?這么多年,母親不是一直都在勸我們要體諒娘親不要記恨么,是我們不懂事而已。”
葉蘭欣見周聿治出面反對,心中稍安,可是后面周聿修的話,讓她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周執禮看出來葉蘭欣的為難,臉上依舊保持著凝重。
“聿治說得沒錯,你娘已經離開這么多年,如今突然提起此事,實在不妥。再者說,我們周家祠堂確實不能隨意安置一個和離之人的牌位,至于你說的在府中單獨尋一處安置,更加不合適。從她當年離開那一日開始,已經跟家中人無關了。即便是你們拜祭,她也未必愿意承你們的香火。”
周聿修沉默良久,已經明白了他們的態度。
他嘴角的笑容,也有些諷刺。
“父親,面對自己的錯誤,就這么難么?”
好不容易穩定了情緒的周執禮又怒了:“你再說一次?”
葉蘭欣趕緊過來阻攔,結果周聿修根本就沒有想跟父親吵,而是說了一句:“既然父親此時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
說完,他轉身便朝門外走去,沒有一絲留戀。
周執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怒氣沖沖的臉龐上,漸漸浮現出一抹復雜的神色。
葉蘭欣站在一旁,心中五味雜陳。她明白,這件事遠沒有那么簡單,周聿修的堅持,周執禮的固執,還有周聿治的反對,每一個人的態度都代表著不同的立場和情感。
“父親,大哥就是被迷惑了,早晚會想明白。”
周執禮并沒有因此消氣,又說了一句:“他能想明白什么?他是長子,當年的事他也有責任,難道我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是他自己說你娘爭風吃醋沒有后宅主母的風范,你去問問他,這些是不是他的原話?”
葉蘭欣在一旁完全不接話,這個時候已經不是她的戰場了。
周聿治很是無奈,周家這段時間實在是走背運,就連婚事都很被動。
他們知道了溫子美的真面目,還沒有等到對她做什么,內部卻出現了紛爭,這個對于周家的未來,沒有任何好處。
他嘆了口氣,再次試圖安撫父親:“父親,大哥只是一時想岔了,他總會明白您的苦心的。如今我們更應該對付的應該是大伯母,這個時候我們二房出事,只會讓她高興。”
周執禮聽了,神色稍緩,但仍難掩心中的失望與憤怒:“我只希望,你們兄弟能齊心協力,共渡難關。周家的未來,還需要你們共同支撐。至于你哥哥那些想法,對于眼前來說并不重要。就算是在家供奉了你娘,又能怎么樣?顧軟詞會原諒你們么?”
周聿治點了點頭,神色堅定:“父親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大哥那邊,我會去勸他的,一定不會讓家族的事情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