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縈眼眶很紅,但是沒有眼淚留下來。
“如果你心愛的女人懷了你的孩子,落在顧熠手中成為籌碼,你會作何感想?”
“不會有這種可能。”顧宴沉語氣篤定。
季縈后退幾步,掀起衣擺,退下一些褲頭。
她指著腰間、腹部的每一處傷疤說道:“這里是你把我留給那個變態時,留下來的;這里是給你妹做擋箭牌,我在icu住了五天留下的,還有這里,是掉進海里后……”
顧宴沉瞳孔驟縮,喉結滾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看不見,就當沒有。在你自欺欺人的幻想中,你永遠是我的救世主,可現實是我每次都得靠自己九死一生活下來。”
季縈努力壓住快崩潰的情緒,指著他問道:“你到底要讓多少女人成為你的犧牲品?”
顧宴沉張了張嘴,喉間如同壓著千鈞巨石,所有辯解都碎在齒間。
季縈嘴角揚起一個破碎的弧度,恨意從牙縫間溢出,“我慶幸當初你沒有留住我們孩子,因為你這種父親,只會帶給他災難。”
說完,季縈轉身就往自己所住的房間而去。
顧宴沉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
陳遠趕緊上前扶住他,“顧總,您還在發燒……”
其實他也不知道太太身上竟然有那么多傷。
他一時也無法說出安慰的話來。
顧宴沉捂著心口,望著季縈離開的方向,滿目猩紅……
……
與此同時。
盤山公路上,紅旗l5正沿著蜿蜒的山路平穩行駛。
薛欽看了后視鏡好幾眼,還是忍不住納悶道:“到底他們的感情有沒有破裂呢?”
梁翊之按摩著太陽穴,有些疲乏。
“不管有沒有破裂,有一句話顧宴沉說得沒錯,他們是夫妻。”
薛欽聽出他話里的意思,“老板,恕我直言,雖然發現了夫人的血樣,但搜尋至今并無實質進展,我們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而且您只是迎娶了沈家大小姐的牌位,并未辦結婚證,法律意義上您還是單身。難得遇上這么一個合心意的,要不就動用些手腕……”
“誰說她合我心意?”梁翊之打斷他的話。
“那您……”薛欽欲開口,卻在會意之后勾起嘴角,“我懂了。”
梁翊之打開車窗,任風吹過指間,“凡事不要勉強……也許她嫌棄我呢?”
……
季縈在房間里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陳遠敲開她的房門,臉上帶著笑意。
“太太,楊嫂已經做完人流手術了,目前體征平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