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穎這回算是聽清師父的話了,臉色煞白,手里那杯茶更是覺得燙手,她趕緊還給了陳遠。
該死,這次又輸給了季縈!
她恨得牙癢癢。
季縈看她出丑夠了,顧宴沉的氣也吃飽了,于是起身走到訶塵師父面前做了合十禮。
“師父,那孩子已經流產,便是放下了這塵世緣法,無父無母,無牽無掛,想必早已往生極樂。超度法事做與不做,其實區別不大。”
訶塵師父凝視她片刻,眼中掠過一絲了然的悲憫。
“阿彌陀佛。施主通透,是貧僧著相了。若法事成為形式,便失了度化之本意,不如不作。”
說罷,他親自上前,輕輕覆上了那塊小小的往生牌位,對眾僧揮了揮手。
眾僧會意,悉數離去。
“顧先生,你所捐之香火,恕本寺不能收受。功德在心不在物,心不誠,反生業障,污了佛法清凈。稍后自當奉還。”
顧宴沉已經面無人色,胸口被怒意填滿。
而訶塵師父向季縈緩緩合十,“施主慧心通透,已是自在人,您之圓滿,不在舊庭枯木之下,向南而行,自有翊宇清輝,暖玉天成。”
季縈不太相信玄學,她笑了一下,對上顧宴沉的視線,臉上笑容漸漸有了狠勁兒。
“你不配給我的孩子超度!”
這就是她今天來的目的。
季縈說完就走得頭也不回,一點也不在意顧宴沉倒在了陳遠身上,和郭穎的驚呼聲。
回到市區,已經是中午。
正想找個地方吃飯,轉頭看見一間“南記銀莊”的餐館。
好奇這里面賣的什么,她把車停在路邊,去了。
外面沒看見什么人,到了里面才發現這間店的生意特別好。
大堂里已經沒有空的桌椅,季縈便詢問是否有包間。
但是包間也訂滿了。
季縈有些失望,正要往走,手機響了。
是陌生號碼。
她接聽,電話里傳來梁翊之低沉的聲音,“站住。”
季縈腳步一頓。
“轉頭,右上角70度。”
季縈回頭看去,就看見梁翊之站在二樓一個包間門口,向她揮手。
“要我抱你上來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