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柒柒瞳孔驟縮。
穿來這三個月,原主的肌肉記憶還刻在骨子里,每當掃帚揚起,她就會條件反射地抱頭蹲下。
可這次,她剛彎下腰,就聽見“啪”的一聲脆響,不是掃帚落地,而是骨頭碰撞的悶響。
沈淮川的手像鐵鉗似的攥住李桂香的手腕。
他當兵多年,手上的繭子磨得掃帚柄都發毛,此刻用了十足的力氣,指腹幾乎嵌進李桂香的皮肉里。
“啊——!”
李桂香疼得臉都扭曲了,掃帚“哐當”掉在地上,手腕以詭異的角度紅腫起來
“松手!疼死我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喊聲。
“爹!娘!”
許樹穿著半新的的確良襯衫跑進來,頭發抹了厚厚的發蠟,在日光下油光水滑,卻掩不住額角的汗。
他桃花眼瞪得溜圓,先瞅見地上的掃帚,又看見他媽疼得齜牙咧嘴,慌忙往中間擠
“咋回事啊?我在衛生所等半天,你們咋跑這兒來了?”
沈淮川松開手,李桂香踉蹌著摔在青石板上,后腦勺“咚”地磕了一下,疼得直哼哼。
許老漢趕緊去扶,卻被沈淮川的眼神釘在原地。
那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從許樹臉上刮過,“你就是許樹?管好你家的人。”
他頓了頓,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再敢上門撒野,別怪我按軍規處理。”
話沒說完,眼里的寒光卻讓許家小妹嚇得臉色發白,躲到了許樹背后。
許樹被他的氣勢嚇得后背直冒冷汗,硬擠出個笑。
“沈團長!誤會!都是誤會!自家人,別傷了和氣。”
說著就沖許老漢和李桂香使眼色,“趕緊跟我走!”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