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現(xiàn)在她提出了退婚,陳宴應該立刻、馬上、痛快地答應,怎么還拒絕了呢?
她從來搞不懂陳宴。
“咳,陳公子。”葉緋霜無比認真地說,“我大字不識一個,琴棋書畫也一竅不通,刺繡女紅更沒學過,我就一個粗人,真的不適合你,我也不想耽誤你。”
陳宴覺得有趣。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能這么坦然地把自己的缺點暴露出來的人。
“鄭五姑娘年歲尚小,以后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學。”
意思就是,不答應退婚。
“鄭五姑娘不要自我貶低。起碼我就覺得鄭五姑娘很真誠,我很欣賞。”
葉緋霜:“……”
“鄭五姑娘,那陳某就先告辭了。”陳宴拱手,“再會。”
此時的葉緋霜還不知道陳宴說的“再會”,是真的很快就能再會。
因為陳宴此行的目的地和她都是一樣的——滎陽鄭府。
陳宴本打算直接乘船到滎陽,但今天遭遇的刺殺讓他改變了行程。
他在澠州口下船,改騎馬。
比走水路的葉緋霜快了不少。
但母親還未到,陳宴便沒有獨自去鄭府拜訪。
不過他到滎陽的消息還是傳了出去,很快就收到了鄭府郎君們的宴請。
赴了宴,飲了酒,暖風一吹,便有些醺然。
席間嘈雜,陳宴去了花園,在假山后邊的涼亭中假寐。
可是這里的清凈很快也被一陣喧嘩聲打破了。
他捏了下眉心,喚過身邊的小廝:“去看看誰在吵鬧。”
小廝很快回來:“是鄭府的六姑娘和九少爺,說是要給今天回府的五姑娘一個下馬威。”
陳宴睜開眼:“下馬威?”
下一刻,他若有所感,轉(zhuǎn)頭看向角門。
一個桃紅色的纖細身影在婆子的帶領下走進了園子,日光打在她臉上,映出健康瑩潤的光澤。
認出來人,陳宴幾不可見地揚了揚唇角。
比他晚了好幾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