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燈火通明。
夏傾月剛處理完堆積如山的奏折,眉宇間帶著一絲疲憊。
秦蕭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手里拿著兩份截然不同的密報。
一份來自平西侯府,另一份來自西嶺城。
夏傾月快速看完,將密報拍在桌上,臉色冰冷。
“兩條狗,都開始咬人了。”
她看向秦蕭:“現(xiàn)在,滿朝文武都在等著看朕的笑話。若處置不當(dāng),分封之策將威嚴(yán)掃地。若強行干預(yù),又會陷入地方的泥潭。”
這是一個兩難的局面,也是一個精心設(shè)計的試探。
秦蕭的聲音如同古井,不起波瀾。
“以臣之見,一動不如一靜。”
夏傾月抬眼,眸中寒光閃爍。
“靜?讓他們以為朕是泥捏的菩薩?”
“陛下息怒。”秦蕭躬身,“楚云飛與拓跋雄,一文一武,一南一北,看似爭的是蝎子溝,實則試的是陛下的底線。他們巴不得朝廷派兵,好將西境的水?dāng)嚨酶鼫啞K疁喠耍藕妹~。”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
“若發(fā)兵,正中下懷。若申飭,又顯軟弱。所以,臣以為,不妨……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夏傾月蹙眉。
秦蕭走到殿中懸掛的巨幅堪輿圖前,手指點在蝎子溝以西約三十里處。
那是一片被標(biāo)記為黑色的崎嶇山谷。
“此地,名曰黑石谷。地形復(fù)雜,易守難攻,且……”他嘴角勾起一個莫測的弧度,“離拓跋雄的西嶺城更近,離楚云飛的勢力范圍更遠。”
夏傾月瞬間明白了。
好一招禍水東引,釜底抽薪。
朝廷不介入你們在蝎子溝的狗咬狗。
朝廷直接劃定一個新的角斗場。